他在沈青釉的肩膀里藏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持住内心的激动以及好,抬起头盯着洞洞板上面的器具,想看看还有些什么好东西。
结果沈青釉抱着他直接往外面走,许嘉言慌忙道:“去哪儿?”
沈青釉说:“快十点了,你该洗漱休息了。”
许嘉言说:“我刚刚睡过了,我可以不休息!”
沈青釉说:“你明天不上班了?”
许嘉言看着车库离他越来越远,想要伸手抓却抓不着,“上班,但是我可以晚点睡,我想再看看……”
“钥匙已经给你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看。”
“可是……”
“没有可是,先回去休息。”
沈青釉一直将许嘉言抱到二楼,将他放在二楼的楼梯口,又目送他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房间,才转身上了三楼。
许嘉言洗澡的时候还在惦记着那个豪华的工作间。
他虽然做了多年木匠,也有一间自己的小店,但是工作间却没有多大。爷爷节俭,一套雕刀能用几十年,碰上一些特种工具,比如雕刻弯曲区域时所需要用到的背弯圆口凿,都是他自己去钢材市场买的钢材,又去气焊师傅那里自己做的,如果买到体积比较大的木材,也是去专业的木材厂切割好了再带回家,大抵是本着能省就省,省不了就自己想办法做的教学理念,使得许嘉言这些年的雕刻技艺不断见长,所用到的器具却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他有时也想换一些相对来讲比较专业的雕刻器具,但是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了了之。
比如一整套型号齐全的雕刀价格很贵,再比如已经习惯了爷爷留给他的那些老物件。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想要通过握在手里的器具怀念爷爷,但架不住他依旧眼馋那些各种型号、各种不同口凿的工具。
沈青釉准备的那一车库东西,简直比木工器具百科全书上面的内容还要齐全。
不行,他还是得去看看。
他刚刚在工作台的右手边看到了一台崭新的带锯,虽然这东西并不少见,但是太贵了,他店里没有。
许嘉言洗完澡套上裤衩背心,觉得有点冷,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加绒的白色卫衣套在身上。
他踩上拖鞋,拿着车库钥匙,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口。
怕惊动沈青釉,下楼的时候更是把拖鞋脱了拎在手里。
晚上十一点半,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
王姨这个时间早就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为了防止有人夜间下楼摔倒,每层楼梯的楼梯口都安装了一盏小夜灯,许嘉言趁着微弱的灯光溜到客厅,刚想顺着客厅的走廊摸去储物间的后门,就听“嗒”地一声,头顶上那盏豪华的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许嘉言像是被按住暂停键一样僵在原地。
他踮着脚尖提着拖鞋缓缓转头,竟然看到沈青釉双手抱怀,正安静地靠在安装了吊灯开关的那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