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醒对程朝落毫无保留,想到什么直说什么,真是没拿他当异性看,“咱俩这么睡一起,程星星你有感觉吗?”
“你有吗?”程朝落这老狐狸不答,反来问她。
“不知道。”何醒真把内心想法说了。
“那我也不知道。”
“没糊弄你。”何醒急着解释,“我真不知道,就有点紧张,还有点茫然,我也讲不清反正挺诡异的。”
“你喜欢上我了。”程朝落极其笃定的语气。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何醒偏头不满地瞪程朝落一眼,“今晚怎么老说我喜欢你?别做白日梦了。”
程朝落骤然翻身,支起一只胳膊,逼近何醒,“不喜欢紧张什么?”
何醒慌忙地别开眼,一只手推他,“别过界。”
见她慌张,程朝落兀自一笑,躺回了回去,“还说你没紧张?”
何醒:“......”
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说这么多感受,程朝落一句重点没说,她抬手推程朝落, “你还没说呢?”
干柴烈火一碰着的年纪,又是喜欢的女孩在身边,怎么可能没感觉?不过靠着强大的自控力支撑罢了,明知和何醒睡一起受折磨,还是忍不住想靠近,程朝落在心底自嘲一番,嘴上说:“对你能有什么感觉?”
如他所猜何醒对这回答很满意,“就知道你对我没感觉,不然怎么会让我来你床上睡?听说男生忍着很痛苦。”
程朝落忽然不说话了,何醒还略有茫然,“喂!怎么不说话?”
程朝落:“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潇讲的,开学前孟千山说想抱着南潇睡觉,南潇去了,睡一半孟千山不老实,说很难受,然后央求南潇,她心软就同意了。” 何醒偏头看程朝落,“男生是不是都这种统一的套路?”
程朝落:“......”
“我只抱抱你什么都不做,这话可能是全国批发,你以后可别用这种烂大街的套路。”何醒对这方面只有理论知识,半天也没想出别的方法,“其实也不用说那些,两个人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到那步。”
程朝落:“......”
“怎么又不说话?”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睡一床,你想我说什么?”程朝落哭笑不得地看她,“难道要找个片一起看?”
“看那个什么感觉?”何醒的好心打开关不上了,聊什么都能想到那方面的事。
“何醒。”程朝落突然严肃地喊她名字,“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以后别再拿我当闺蜜对待。”
“刚才你还说,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要一起分享心事,这都不行还算什么朋友?”
程朝落发现跟何醒算是讲不明白,他索性起身,扯开被子扔到一边,两侧手肘压着床,俯身压何醒身上,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交融。
何醒猛地怔住,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只要程朝落在往下一点,他们就吻上,最致命的是,她明显感觉到程朝落的变化,原来男生是这样的。
这变化让她随之紧张燥热,似有电流从身体穿过,所过之处麻酥酥的,羞涩、害怕、新各种情绪掺杂一起,轰炸何醒。
程朝落克制地不断翻涌上来的欲||望,压抑地问,“懂了吗?”
“嗯。”
听见低声细语的一声,程朝落如释负重地躺回床上,再次讲给她听,“在特容易放大感官的深夜,跟男生讲这些真的很容易撩起对方生理反应,以后不可以再肆无忌惮的和我说这些。”
何醒都吓傻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说。
程朝落:“睡吧。”
静了会儿,何醒冷不丁地问:“你那样能睡着吗?”
程朝落被她气笑,“不能,你要帮我解决?”
何醒:“......”
这回彻底噤声了。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何醒面红耳赤,哪里能睡得着,幸好深夜谁也看不见她耳廓的颜色。
程朝落也睡不着。
两个人躺床上各怀心思。
宾馆不在闹市区,凌晨的夜很静,一点声音清晰无比,程朝落和何醒刚以沉默结束两性话题,隔壁房间开始出声,先断断续续,然后越叫越大,还夹杂着男人各种粗鲁的语言,声猛速度快,十分钟左右结束了。
何醒轻声笑了笑,“这也不行呀!”
程朝落:“......”
何醒手欠地去碰程朝落,“好像还没到十分钟。”讲完想起程朝落刚刚的反应,急忙收回来,翻身背对程朝落,嘴也闭上不说了。
程朝落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前半夜被旺盛的精力困扰,后半夜迷迷蒙蒙将要睡着,何醒一条腿踹过来,他拿下去,等又要睡着,何醒一巴掌扇过来,等天快亮的时,他彻底放弃挣扎,任由何醒的四肢在他身上自由活动。
何醒有搂玩偶的睡觉的习惯,经常睡前玩偶规规矩矩搂在怀里,第二天早晨起来玩偶不知跑哪个角落去,她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程朝落等了一上午。
隔壁的孟千山和周辞屿已走了,走前还无情地对程朝落嘲讽一番,昨晚他确实备受折磨,但仍然愿意和何醒待在一起,他突然理解了孟千山被距离折磨的焦躁的心情,他和何醒在同校,还总想见面,分居两地又那么远,谁能不想?他庆幸当时选择回国读大学。
中午,何醒被程朝落拖去校外火锅店吃火锅,选好座位,点菜的事交给程朝落,跟程朝落出门何醒像甩手掌柜,点餐打车所有小事都由程朝落做,这是他们之间早行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