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舒畅,端着一家之主架子的胡荣生同往常一样呵斥了像闷葫芦的大女儿胡芬兰,让她中午烧点好的,好好表现,招待那个足以当她爷爷的未来男人。
殊不知,出了门后的胡芬兰人却站在了派出所内。
另外,他藏小金库的地方,被打砸疯抢又死了数十条人命而荒废了的老宅。
一个小身影正拿着手里的铁锹挖啊挖啊挖,口中还不停念念有词,“勇敢桃桃,不怕不怕,努努力,钱钱就到怀里来……”
不是简桃胆小,实在是前世心脏不好,鬼怪这玩意儿真能给她吓嘎了。
稍微歇了口气,抬首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在触及到墙柱子上那未被雨水冲刷的血迹,身子一颤,揉了揉微红的眼角,手上动作加快。
终于,一个大包袱被挖出,掂了掂后打开,东西被包了好几层。
鼻烟壶,砚台,玉如意还有一对青花瓷碗,另外几本名家诗集和画卷,全都是文物古董。
最后一块布团解开,十条小黄鱼还有一个记账本,清楚地记录了走私时间以及数目。
简桃捏着的拳头紧了紧。
那书里潦草几笔写了胡荣生便是来挖小金库的时候被跟着的警员抓了现行,被判入狱后枪毙的结局。
想过他走私,却在翻开本子看到内容时发现他竟然还与海外挂了勾,走私国家文物还作了私藏。
将小黄鱼带走,文物和记账本重新包裹好后放回了原处,踏实土地,简桃沉着脸快速离开了宅子。
一个时辰后,一封匿名举报信悄无声息地躺在了警局信箱内。
“蒋叔叔!”
“大侄女?”
看到来人,蒋涛一愣,但立马反应了过来急吼吼地领着她进了办公室。
“大侄女你怎么来了,快坐下歇歇,这天热的,身子禁得住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张嘴,话里满满的关心。
不等简桃插进去话,他打开了办公室门扯着嗓子喊:“小张帮我去巷口店里买支奶油冰棒…不行,冰棒太凉了,还是汽水吧,买两瓶,回来给你钱。”
“蒋叔叔不用麻烦,我喝水就可以了……”
“要的要的。”
向来不苟言笑的蒋涛转身对着兄弟的宝贝闺女时立马变了副脸,刻意压低了嗓音,咧嘴露出牙花子就生怕吓着了她。
瞅到她眼中的笑意后突然地迅速背过身,挡住了自己脸上可怕狰狞的伤口。
“大侄女没吓着吧,叔一下没注意,那啥我去拿块布遮遮。”
懊恼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大侄女胆小的事儿,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一趟,别给人丫头吓坏了夜里发噩梦。
等等,大侄女来找自己!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叔,我不怕,您受的伤都是英雄的功勋。”
两人同时开口。
前一刻还在心焦是不是简桃家里出了事,想到那胡荣生,眉头紧皱露出了丝戾气的蒋涛刷得一下眼里泛了泪花,鼻子酸酸的。
殷哥的宝贝闺女咋楞乖巧会说话呢,怪招人稀罕的。
“好,乖丫头…”
大佬爷儿们话音带了颤,可以见他是真将自己疼作了亲人。
简桃抿了下嘴,心中触动。
原身的父亲有一帮过命交情的兄弟,在他牺牲后也尽可能地照顾体弱多病的原主,可她却兀自封闭,越发不愿意见生人。
对于面前这位蒋叔叔也是惧怕其脸上的伤痕,就是他来家中探望也是远远躲着。
“叔,我这次来是想要谢谢您多年对小桃的照顾,还有之前…对不起。”
“你这小丫头说啥呢,什么谢谢对不起的,这都是应该的,当初要是没你爹可就没你蒋叔我这一条命,况且叔也没干啥,都不能治好你的病……”
嘴里叨叨着,心细的他突然觉着面前的小丫头不再抑郁,像是看开了在跟他告别似的。
胡荣生那糟心玩意儿说丫头病重,不会是……
“大侄女!丫,丫头,叔手里有钱,不怕昂,叔带你上京市,咱好好的。”
简桃一看他惊得出了大把汗,赶忙开口解释。
“不是,叔,我没事儿,我只是准备回家了,过来跟您告别。”
“回家?”
简桃点了点头,笑着道:“简家,我爸的家乡,我奶奶他们那,那里才是我的家。”
蒋涛猛地一拍大腿,“好,就该回去。”
在心里恶狠狠吐槽臭骂了一通那不是东西的胡荣生还有柳莹,但面上却还记得要维护自己的好叔叔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