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玉:“……”
“是!”
还真是一个敢下令,一个敢遵命,真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堆王八蛋。
此时驿馆内。
顾湘白日睡足了,晚上到不大困,和赵素素,萧灵韵几个聚在书房,把所有资料都摊了一桌,舆图挂得到处都是。
陈旭从窗外瞟了一眼,顿时头晕眼花,连忙点了最忠心,功夫最好的好手把书房团团围住。
就这一墙一地的舆图,让李贼的人看到,就足够人家封侯拜相,富贵荣华一辈子的。
陈旭觉得,自己若是让这书房里的‘秘密’泄出去一丝半点,不用陛下降罪,他自己就一头撞死,省得家门蒙羞。
抹了把汗,陈旭轻轻叹了口气,倏然一警,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隐约听见有人叫嚷——“里头的,把我们的战利品还回来,再不还,可别管咱们爷们要你们好看……”
几乎瞬间,陈旭就吹响呼哨,极尖锐的哨声响起,只见左右禁军护卫瞬间就将门外几十个兵士悉数打折了腿脚拿下。
坠在后头的一个兵士打了个激灵,酒意一下子消了,二话不说,调头撒丫子就跑。
陈旭猛地回过,吐出口气,知道这是他过分紧张了些,不过,他也不后悔,谨慎总是好的。
唯一一个因为从来都很怂,加上陈旭回过没派人去追,所以逃过一劫的士兵,满身狼狈地回到军营,一见李沉就嚎啕大哭:“兄弟们都折了,将军!”
第七百九十七章
营帐内,一众将士喝得东倒西歪,士兵冲到帐前,满脸的鼻涕眼泪,一嗓子喊出口,李沉脸上顿时涨红,一下子就暴怒,长身而起,高喝一声:「混账,混账,好大胆,敢动我保安军将士,来人,着甲!」
苏成玉扑过去一把将李沉给按住,高声呵斥那几个果然过来给将军着甲的臭小子。
「将军醉了,你们也醉了?」
李沉气道:「表弟,你怎么总这般胆小?行伍之人,连点血性都无,将来怎么建功立业?」
苏成玉:「……」
表哥肯定不记得,他是个读书人,这些年之所以在行伍中,只是因为表哥莽撞,家里人实在不放心,偏又拗不过他,只能让苏成玉跟着。
过两年,他学识有成,还是要正经去科举的。
怎么说他也是文人。
苏成玉咬牙,还要再劝,李沉已挣开了他,披挂整齐带着人冲出了营帐,径直朝驿馆而去。
「你怕她是公主?朝中迟早要立太子,太子同那个女人之间可是有仇的,不趁着如今好好向太子表忠心,难道要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去烧热灶?你也说了,我不过是个从五品,算什么牌子上的人物?」
「太子如今前程未明朗,我这样的,说不得还能让他老人家记一耳朵,待太子地位稳固,我算个屁?」
苏成玉:「……」
他脑子木了下,随即苦笑。
也是,自家这表兄既能坐到今天这位置上,他就不会是个傻子。
他的暴躁易怒是真,但又不全真,这里头说不得有多少算计。
苏成玉嘴角动了动,心道,罢了,他区区一介书生,实没本事掺和这些人的事,一个个心脏得厉害,心眼也多得厉害,他还是赶紧回家,老老实实读自己的圣贤书去吧。
李沉一路向外走,怒气到是稍平,心里衡量了半晌,仍觉得此次他站队站得相当对。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他有内部消息,永康公主同太子之间的矛盾可不小,太子现在丝毫不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光风霁月,仿佛根本不记恨,但他以己度人也知,太子怎么可能不恨?
听说太子身边一位十分要紧的长辈,就是让永康公主给弄死的。
现在太子在京城,还私底下偷偷去祭拜过,好几日精恍惚,旁人连提都不能提一句。
这个什么见鬼的永康公主,凭什么同太子比?太子可是陛下唯一活着的儿子,板上钉钉的储君,下任天子,陛下连失数子,太子可是长到了这么大,陛下能不稀罕?
那个劳什子的公主和安国公加起来,也赶不上太子一根头发。他当下雪中送炭,谋这个从龙之功,未来可期。
清泉城毕竟还有个狄将军,太子显然更想拉拢人家,想来狄将军也不是不识趣之人。
他不趁着太子尚未招揽成功搏一搏,好在太子心中留下些印象,以后再想寻这般机会,谈何容易?
这永康公主竟自己主动送上门,岂不是老天给的好机会?
就退一万步,这永康没被太子报复,他的损失也不大。得罪了永康,也许之后会有些许的麻烦,可他如今震慑李贼,使得无数羌人士兵倒戈来降,立了这些天大的功劳,说不得很快就要名扬天下。
难道朝廷还会因为他得罪了个公主,就要治他的罪?李贼虎视眈眈,宋夏站端随时会起,此等时候,谁敢临阵换将?
他有信心在此次战争中挫败夏国,如今势头正好,也许还有机会一劳永逸,彻底灭掉李贼。
若真如此,他会名留青史的。
一想到此,李沉激动得脸颊飞红:「如今竟有人挟持我们的同袍兄弟,弟兄们,谁愿与我()同往!」
一众士兵轰然应诺。
「李将军高义,末将愿此生跟随将军,建功立业!」
李沉一看,开口的是刚刚投降过来的降将,拓跋凉,听闻母亲是汉人,在羌人那里处境不好,因为武功高,当初在夏国时,也算一员大将,他投诚,可谓给李沉脸上添了好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