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这样的土匪窝子里,回去也是受人指指点点。
这些人实在是比寻常被掳来的人代价还要大很多。
归根结底,还是好手好脚却不正经营生的匪徒所害。
“那剩下的匪徒如何处置,还是老规矩送官府?”
霍戍眸色一暗:“这般奸淫掳掠之人多活一分都是祸害。”
“就把他们都留在寨子里吧,省得大家再多费心力了。”
诸人心领会,这匪与匪也是当有所区分的,有些实在不配为人,也便不必多留生路。
清理完寨子,霍戍一把火将此烧了,省得给别的匪徒留下窝点。
一行人等着大火把山寨烧完后,方才带着剿到的粮食浩浩荡荡的回去。
大家回到村子已经是半夜了。
这声势浩大的回来,少不得把村里已经歇息下的人给吵醒。
大家本就担心着出去剿匪了的人,这朝听见动静肯定是要起来看的。
桃榆夜里一个人睡有些不太踏实,他怕自己胡思乱想,就把小桃核儿从小床上抱到了大床上睡。
父子俩睡一块儿,小崽子还是第一次睡大床,虽然那么小一点,但是好心重得很,看着躺在身旁的桃榆,与他大眼看小眼,他高兴得很,一反占床即睡的常态,咿咿呀呀的跟桃榆玩了好些时候才睡。
桃榆贴着胖乎乎的小崽子,感觉可暖和。
他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但是头一次和小崽子一起睡觉,难免有些不习惯。
一会怕自己翻身压到崽儿,一会儿又怕崽儿没有盖着被子受了凉。
折腾了半晌夜都已经深了,好不容易困意浮现,合着眼睛还没完全睡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吵嚷声。
桃榆披着衣裳把小桃核儿盖好就跑出去了,看见打着火把回来的大队伍,他长松了口气。
等着人进了大院儿才发现竟还带回来了许多的粮食。
霍戍看见披着件衣服站在屋檐下的桃榆,他翻身下马走过去:“回来了。”
桃榆抿了抿嘴,没说话。
回来了好,半夜回来比明早回来更好,早回来一刻便能少担心一刻。
闹腾了大半夜,天快亮的大家规整完毕回了家。
野虎寨里的人霍戍给安置在了草场村那边。
那头多是北域人,有些观念没那么强,而且那边本也有不少在土匪窝子里吃过苦的人,当是更能与新来的人和睦共处。
他们林村这边,说到底多还是同州一带过来的,即便是迫于霍戍的威严不敢多说什么,私底下难免又会有些闲言碎语。
“那这些粮食打算怎么处理?”
桃榆趴到粮仓里瞧着突然多出来的上百石粮食,再加上他们之前囤积的得有两百石了。
“不晓得他们具体抢得谁的,交公官府不可能。我们费的力剿的匪,没必要让官府占尽便宜。”
霍戍道:“马上过年了,一户人家给分上一些,剩下的就先留在手上,这东西没有人会嫌弃占地方。”
桃榆应了一声:“也好。”
经剿野虎寨一事,东南一带的匪徒几乎都老实了下来,那一把火烧得土匪人尽皆知。
东南部一带能耐大的其实也就是当初的苍狼寨和被烧的野虎寨,一举都被霍戍荡平,那些散匪原连这两个寨子都轻易不敢惹,哪里敢去惹霍戍。
说到底还是匪徒,一个寨子上人数不会太多,否则野心不会让其甘于只做匪徒。
既已打出了名声,霍戍反倒是乘胜追击,把东南部的散匪能清的清,能收的收。
次年春时,已然把东南部给平定了下来。
至于东北部,那是段赤的地盘,用不着他操心。
开春后,村里忙碌了起来,头年种植,大伙儿都想赶着时间播种,已然断了一年春耕秋播,这朝总算是能再种植,怎么能不急切赶着。
村里又挖通了水渠,设了水车,一应便捷的很。
“里正,俺家想再买点豆种来播。”
“我家里也想再添点菜种。”
一大早上,纪扬宗刚吃了早食准备去地里转转,瞧瞧今年的春播。
他们家有不少霍戍买来的人,自也不必他亲自下田耕种了。
村里却来了几个妇人夫郎,嚷着又要买这买那。
纪扬宗道:“初一的时候才去了县城采买,说了好多回了嘛,让要什么来说清楚好采买。今儿个才初三,瞧瞧才过去几天嘛!”
农户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村里什么都有,什么菜种瓜种的自家前一年都收得有些,就是自家没有的、不够的,乡邻间或借或买都有。可来了这边以后自家啥都没有,一颗菜种子都得再买,想着要种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没有种子。”
“我们也不好意思总麻烦采买队伍,可以前十天半月得出去一趟采买东西也无妨,但是现在春耕时节,咱等得了那么久,可时节等不了啊。”
农户商量道:“听闻霍兄弟把东南部一带的匪徒清理的差不多了,定然比以前安生,要不然就让我们自己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