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年轻些的,二十余岁的模样,另外三个年纪要大些,少也有三十了,又因是常年劳作的农户,看着还比实际上些年纪。
在葛亮的支会上,也不论年纪辈分,统一都跟着葛亮喊霍哥。
“都是能下力气吃得了苦的人,我提前都一一仔细的考察过了,没有问题。”
霍戍道:“可画了押。”
葛亮应声:“都是按照霍哥的意思来办的。原本是有十个,听说生死自负怂了,只签了这六个。”
霍戍点了头,到底还是葛亮在村里长大,村里人知晓他如何,更是容易找到人手。
他这头即便有纪扬宗作保,但毕竟是跟着他干事,村户的犹豫还是要更多些。
不过也好,早些筛选去有顾忌的,方才更好管。
“没问题便好,既是要跋山涉水,还得要些手段。”
霍戍低了声音:“需得操练一二。”
葛亮闻言立马也警惕了起来,霍戍的意思他自是明白,带着货物走,难免不被有心人盯上,届时很有可能正面冲突。
若押货的人手手上功夫不够强硬,少不得损失货物,提前训练一二,到时候会平顺许多。
只是朝廷不准集结人口,屯养私兵。
他们这十来号人倒是算不得,只不过他和霍戍都是前线回来的人,若要操练人手,定然还是拿兵营那一套来。
同州又驻扎的有屯兵,不慎容易惹上官府,还得是小心谨慎着来。
“嗳,我心里有数。”
霍戍道:“等这边看能否再添两个人手,届时便由你多费心操练一二,我去办提货的事。”
“成。”
第44章
红梨村的人前脚刚走,霍戍正准备收拾些东西,和桃榆去一趟城里,走看布行拿货。
不想后脚前两日来了没定下的几个农户又过来了。
“霍兄弟,我们都考虑好了,就跟着你干。”
为首的男子叫赵慨,倒是客气:“我们照你说的办。”
霍戍瞧着人来的时间当真是巧,估摸是见葛亮带着自村里的汉子前来,几人得到了消息,怕这头招揽够了人手错失了机会,这才一咬牙定了决心。
有时候还得逼一把才成。
人既已经来了,霍戍也未多言,领着人进去按照拟定的文书签字画押。
随后同新来的几个人说谈了要操练的事情,正月里活儿不多,几个农户都一口应了下来。
人手如今定下,接着便是拿货的事情了。
“既要拿货,那就得去大的布行,样式种类多不说,存货也多。”
桃榆同霍戍介绍道。
同州的大布行一般都有自己专门的养蚕人、种麻人和织娘以及布艺师傅。
也就是说从布匹原料的收取到制作成市面上的绸缎料子有一条完整的线路。
为此他们的货量多,供应行商拿货也是经营的一门大生意。
“十里布行便是最好的选择。”
不光是满足是大布行给行商供货的条件,要紧也是里头有熟人。
吴怜荷是十里布行的织娘,虽未曾于之细说过在十里布行如何,可他们头次去寻吴怜荷时听伙计说起,当是有些名望的。
即便是没有什么名望,但在布行里做事,总也比他们这些全然的门外汉要强许多,总能有一二门路。
于是两人带了一点年节礼品,进城先去拜访了吴怜荷。
“霍大哥和桃哥儿也不说提前捎个口信儿来,我也好提前买菜啊。”
正月里吴怜荷休息的日子比平素多,见着乍然来登门的两个人,又惊又喜。
本是走亲访友的时月,奈何她不便出去,年节里也都少有窜门,大多数时候自在家里,怪是冷清的。
家里的父母兄弟都要走亲,便是挂念她也不得长时间和频繁过来,多是低着来吃顿饭当是团聚了一场。
虽是艰难了些,但吴怜荷也已经很知足了,她无媒无聘生子,对外名声会何其难听,父母兄弟不曾嫌她还能未带怨气的来看她已是难得。
不过即便如此,人总是爱热闹的。
这时候有人来家里,她难免高兴一场:
“阿盼要是晓得了霍大哥要来一准儿的高兴,前些日子同我问了好几回,待会儿我去把他叫回来。”
桃榆问道:“阿盼去哪儿了?”
吴怜荷笑说道:“一大早就抱着他霍叔给的弓箭出门会同窗去了,他也鲜少出门去耍乐,我想着大过年的让他出去走走也好,不能是全然埋在书本里头。自打是霍哥教了他射箭,他是练的愈发好了,私塾里的同窗都邀他一道比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