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漆黑的光球,从信阳王眉心之中浮出。
光球已经十分黯淡,直到此刻,才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们都来自其他世界,本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它是真的慌了!它一直以为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哪怕被封印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会脱困的一天。
直到此刻,忽然有种极度恐惧的感觉,六皇子体内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令它本能颤栗,像在面对最古老的明?
“想杀就杀了,还要理由吗?”
司若尘将系统封在白色光球之中,其中染起一缕纯白的火焰,有净化之效。
像系统这样邪恶的聚合物,一遇到白焰,如雪消融,它辛辛苦苦掠夺的气运也被净化,重归天地。
信阳王看着光球里燃烧的系统,又看着那个虚托着光球的小皇子——
他五官精致,没有一处不完美,在燃烧的白焰映衬下,有种莫名的性。望进对方平静漠然的漆黑眼瞳之中,信阳王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司珩就站在小皇子身后,色异常平静,仿佛眼前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与小皇子眉目相似,自有一种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此刻冷冷俯视着信阳王,更让信阳王如有芒刺在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系统发出尖锐的电子音,还有各种警报声。
它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回归成数据流,然后在白焰燃烧下,化为灰烬。
司若尘与司珩身前都出现一张卡牌,在系统彻底化为灰烬之时,卡牌碎裂,无声无息崩毁。
被系统卡牌绑定的两人都觉得周身一轻,往后再也不会发生形态上的变化。
司珩心中生出一些微弱的怅然。
再也不能看到变小的小皇子了。
系统已经被毁灭,司若尘手中的光球消散在空中,他却迟迟没有回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司珩。
司珩应该对他的来历有所猜测,司若尘想过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独自来销毁系统,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
他不知道司珩会做出什么决定。
至少,任何时候他都还有长生。
天地广袤,无处不可去。
“怎么,会发光就不叫父皇了吗?”
司珩将小皇子拎起来,单手抱着,平视小皇子的眼睛。
“……”司若尘沉默。
“你我之间,一如往常。”
司珩抱着小皇子,原路回紫宸宫。
“还望大师保守秘密。”他看向云渡大师。
云渡大师:“陛下放心,贫僧守口如瓶。”
他问:“信阳王要如何处理?”
“交给林星阑。”
司珩将小皇子抱回去。
来时如此,回去同样如此。
长生在司若尘拘住系统的时候忍不住炸毛,现在见司珩十分平静,它也跟着平静下来。
反正天塌下来有主人顶着,哪怕皇帝不养他们,它现在是只大猫了,养得起主人。
入睡前,司珩与司若尘都喝了药。
司珩本想让小皇子去侧殿睡,又担心这样安排,小皇子会觉得生分。
他问过萱娘,得知疫症已然转好,只要服药就不会感染,便将小皇子留在紫宸宫。
“以后也不认父皇了吗?”
司珩看着背对着他的小皇子。
从小小的背影身上看出一点失落和别扭。
“不是。”司若尘只是有些不适应。
司珩的态度与他预料的不同,一直以来,司珩都是一个防备心很重,并且十分理智的人。
“那就还是我的孩子。”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司珩替他盖好被子,问道:“小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