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什么?”
“当时哪里能想到,咱俩天生一对啊。”温故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林止醒也嘴角一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间情动,不过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谁忽然点了首《昨日青空》,说要应毕业的景,于是大家都扯着嗓子开始大合唱,结果唱着唱着就抱在一起哭,说不想分开。
温故突然说头晕需要出去吹吹风,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睛红了,包厢里的毕业氛围太浓,他怕自己忍不住,丢男子汉的脸。
林止醒没戳穿,陪他出去。
他们就在外面站了会儿,听着各个包厢唱的情情爱爱或是青春永不散场。
突然,ktv尽头的一间包厢门被撞开,惊呼声中出现一个戴金戒指的中年妇女,揪着一个男生的头发,怒发冲冠地往拽,而包厢里同学都涌出,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手足无措。
那男生栽倒在地痛苦地挣扎,双腿乱蹬,额头青金暴突满脸涨红,被用力揪的头皮发白。
卢斌迅?
中年妇女一恼,直接拧耳朵破口大骂,“考成这样还好意思出来鬼混?老娘没钱给你,打牌都输光了。”
黑框眼镜被撵在地上,断腿,卢斌迅连忙去捡,连手指都在颤抖,“妈,没有鬼混,这是我们毕业聚会,我是班长......”
就连ktv的服务员都聚过来,一脸错愕地看这场闹剧,都是人,同班同学、其他学校的学生、其他包厢冲出来看笑话的醉酒男人,简直是脸面尽失。
他的眼睛如困兽一般通红,像卢斌迅这种好面子的人,此刻就是被彻底碾碎自尊,让所有同龄人看他泼妇般没文化的妈,和可怜可笑的自己。
“什么狗屁班长,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赶紧把你的奖金拿出来!”但中年妇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堆叠出丑陋的多层下巴,抬起巴掌就要往下抽。
卢斌迅的眼睛迸发出绝望,他看向堆在门口的空酒瓶,挣扎着去够,几乎想干脆一了百了,他再也不想被贫困的家庭吸血榨干,他甚至厌恶自己流着同样恶劣的血。
温故的酒霎时间彻底醒了,冲上去一把抓住中年妇女抬起的手,而林止醒夺走了空酒瓶。
中年妇女一怔,骂粗话想甩手,却发现腕部别捏得死死的,失败后朝卢斌迅脸上啐了口痰,“居然还有人愿意帮你这白眼狼?你自己滚回家去。”
她瞪一眼温故,松开揪头发的手离开。
温故抽出张纸巾,卢斌迅慌忙接过擦掉脸上的污物,把断腿的眼睛拼命戴好,胸口剧烈起伏。
“遇上这种傻·逼,你得硬气......”他的声音在对上卢斌迅视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