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饲养在了宫中的鱼儿,尚且比平民百姓要过得好。
他们用权势,轻易便可决策他人生死及命运。
那便让他们尝尝,被引以为傲的权势压在了头顶上,究竟是何滋味。
温月声出门时,周曼娘看见她此前日日握在了手里的佛珠,如今只套在腕间。
那边,马球场上。
昊周太子郁舜下场,亲自带了一队。
无奈,大徽这边也必须要有身份同等的人来带队。
恒广王受伤,景康王生病,永安王闭门不出。
……竟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去把老四叫来。”皇帝坐在高台上,淡声朝高泉吩咐道。
高泉应下,旁边的渭阳王起身就道:“父皇,儿子能打!”
什么意思,瞧不起他是吧?
放眼整个京城,就没有比他马球打得还要好的王爷!
皇帝扫了他一眼,复又道:“那你带着章玉麟去试试。”
章玉麟轻声应了,跟渭阳王一起下了马场。
渭阳王马球确实打得还可以,但是对方是郁舜。
或者说,是昊周一众武将。
章玉麟因着身子太高太壮,骑在马身上,如同一座会移动的小山,一个人可以抵挡对方两三个武将。
……可这不是打人,这是打球。
马球场上规定,不能用球杆触碰对方身体,不能用身体碰球,否则的话视为进球无效。
是以章玉麟被束缚住了手脚,也就能挡住对方几个人。
渭阳王球技倒是不错,但架不住对方几个人来拦他。
那郁舜尤其是个中好手,凡得球必中,几次打下来,渭阳王人都快吐血了。
整个半场内,他就没进过几个球,不是进不了,而是昊周那个叫泰兰的,跟个鬼似的,他在哪对方就在哪。
他球打得好,但身体素质以及力量确实不如对方,被对方这么跟着,压根无法发挥,跑了半天,体力消耗巨大,却只进了三个球。
反观对方,连进七球,几乎是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渭阳王一下场,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听皇帝道:“你不是能打吗?”
他差点被茶呛死,忍不住道:“父皇,您老人家好歹也讲讲道理,你看看那个泰兰的身板,再看看儿子这弱小的身躯,他一直卡着儿子不让走,儿子怎么打?”
“这也不能拿命去打啊!”
皇帝:……
旁边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渭阳王搞错了,他不是京城里打马球最好的王爷,他是京城里最能说话的王爷。
“不行!”渭阳王一屁股坐下:“换人换人,你们这样本王实在是没法打,叫你们拦住泰兰,去切昊周太子,你们好像没长耳朵。”
那些武将皆不敢说话。
正好高泉领着萧缙进来,皇帝直接道:“你打不了,就让老四去打。”
渭阳王瞬间气笑了,他道:“父皇,儿臣是赢不了,老四就更赢不了了。”
他看向面容憔悴的萧缙,挑眉道:“是吧?老四,本王近来听说你为情所伤,这要是上场,再输给了昊周太子,那还活不活了?”
静。
萧缙抬眸看他,眼幽沉。
边上的忠勇侯一时无言,有时候这渭阳王挨打,还真不怪萧缙。
只萧缙这模样,倒也是叫人看不懂。
他色倒是与此前无异,就是瘦了一圈,人还有些憔悴,确实状态不太好。
忠勇侯就纳了闷了,他不是不喜欢郡主吗?
正僵持着呢,底下的宫人来报,说是思宁郡主来了。
一听到思宁郡主这四个字,面前的萧缙眼中便泛起了波澜。
他这些时日难以入眠,所思所想的,皆与她有关,甚至连温玉若都没有见。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何如此,但眼下听闻她的名号,心底确实是复杂非常。
温月声被宫人领了进来,因刚输了球,殿内的气氛算不得多好。
渭阳王瞧见她,扬眉道:“思宁,你怎么来了?今日不礼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