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姜矜思考了很多。
“这是办公室,一会儿还要开会。”她冷静道。
“合同都谈得差不多了。”他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使她手骨发麻。
姜矜一向敏感,他又太熟悉她,他知道什么样的眼、语气、动作可以使她动情。
谢容与慢条斯理道:“矜矜,我们还没有在这里试过。”
姜矜措不及防跟他对视,他眼幽沉深邃,她却有些慌忙无措。
“让我想想。”姜矜垂眸。
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能使她的属下不怀疑她在办公室跟谢容与乱搞呢?
谢容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有点想笑,他掩唇轻咳,“好了,不为难你。”
“嗯?”姜矜启唇,“你不要了?”
谢容与伸手抚她发顶,“我不会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情,既然你犹豫,那我们就不做。”
谢容与是一个连接吻都要问询姜矜意见的人,她既然不想,他怎么会强迫她?
手臂用力拥紧她,埋在她清幽温凉的颈窝平息呼吸,半响,谢容与道:“我们回去。”
姜矜半身都是僵硬的,闻言,轻轻点头,“好。”
重新回到会议室,合同按照原先制定的谈下去,会议完满成功。
会议结束后,人走得七七八八,只有姜矜和谢容与还留在会议室里。
谢容与扣住她的腰,温存捧着她脸颊亲了会儿,一吻毕,他温和道:“想吃什么,我下厨。”
姜矜没有立即回应。
过了会儿,她抬起莹润漂亮的眼眸。
眼眸因为动情显得湿润,但她还是克制抿起唇角,用一种冷静又正经的语气道:“开会的时候,我一直在走,我思考了很多事情,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听她这个语气,谢容与有些头皮发麻。指节轻轻敲了下桌面,他思索最近有没有做什么错事。
对着正在沉思的谢容与,姜矜认真道:“我想尝试着爱你、信任你,对你敞开心扉,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她连表白都那样正经。
谢容与却被她正经的表白所震动。
他心尖微颤,微微蜷缩手指,温和道:“矜矜,如果是因为合同的事情,那不必这样,不管你爱我与否,我都会为你争取最大权益。”
“不是因为这个。”姜矜摇头,轻声道:“水滴石穿,日久见人心,我已经看见自己的心。”
姜矜确实有点思绪不清,说话慢吞吞,语调柔软,“我从来不期待婚礼,去普罗旺斯的时候也只是想给你一个交代,我认为我会很平静的再次结婚,跟第一次一样,但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点不平静。”
他们靠得太近,他越发沉重的呼吸扰乱她的心,姜矜微微往后退,谢容与却搂住她的腰,深深在颈窝嗅了嗅,他嗓音有些低哑,“矜矜,继续说。”
他该如何表达欢喜。
姜矜道:“我不期待婚礼,但当新郎是你的时候,整件事情都变得不一样。因为是你,所以一切平凡普通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
她抿了抿唇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我因你的存在感到幸福、快慰。”
“只要你不放开我,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姜矜道。
不是没有男人对她献殷勤,不是没有男人十年如一日爱她,不是没有男人像谢容与一样温柔包容她。
姜矜渐渐明白,她喜欢谢容与不是因为他对她好,而是因为她喜欢他这个人,才会逐渐接受他的好。
当年会所,昏暗角落,惊鸿一瞥。
或许她是因为他与林逾白相似的气质容貌而看中他,但经年累月,她早记不清当初喜欢的林逾白的模样,只记得他。
岁月荒荒,有那么凄惨往事。
她不许再犹豫,不许重复父母后路。
就像父亲那句说不出口的“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会有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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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黎徵父母双亡。
依据父亲遗嘱,她将会被父亲好友陆开霁照拂直到大学毕业。
陆开霁名动市,风姿卓越,是权贵圈顶层的人物。
十二岁那年,在无数人的艳羡与嫉妒中,黎徵搬入骊山的陆公馆。
*
黎徵搬进陆公馆之初,她幻想过很多种与陆开霁的相处状态。
最理想的相处状态就是——她把陆开霁当亲叔叔一样孝顺,陆开霁把她当亲侄女一样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