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攥着衣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能给姜矜什么好处。
姜矜不缺钱,不缺权,缺什么呢?
姜矜微微一笑,觉得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掀过,她转身,觉得没什么必要留下来,刚想走,便听林若理直气壮说:“你不是喜欢容与吗?你帮了我的忙,我让他娶你!”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这样冷冰冰的女人其实不好找男人的,棠棠那样爱撒娇的才惹人喜欢,我觉得你也找不到比容与更好的了,你帮我的忙,我就帮你跟他重归于好……”
“母亲!”
接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姜矜掀眸,望见谢容与白衣黑裤,眉眼清隽疏冷。
他看着林若的目光深冷无情,“您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林若吓得浑身一凛,像个虾米一样紧紧蜷缩起身体,再不敢说话。
姜矜倒是依然保持平静,她像什么没有看见、听见一样,含笑道:“既然过来了,就把阿姨接回去吧。”
想了想,她又说:“阿姨这么多年没离开过疗养院,以后出来得有人跟着才行,要不然不安全。”
她的温和淡然可以瞒过许多人,但瞒不过谢容与。
他知道,她虽然话语温和,但心底还是疏离的。
谢容与轻轻叹息,在拉斯维加斯刚刚博得的那点好感,恐怕都被林若败光了。
“矜矜。”他侧身拦住姜矜,温和说:“你招待了母亲,我该谢你,今晚有空吗?”
姜矜轻笑,温和道:“今晚没空,我有约了。”
她惜字如金,并未告诉谢容与她约的是谁。
谢容与知道她今晚没有商务应酬,那约的只能是私人。
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尴尬,他没权利问她约的是谁。
“改天再约?”他凝视她。
姜矜不与他对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轻轻颔首,掠过他离开。
谢容与垂眸,轻轻握下手掌,只握住一阵冷风。
将林若送回疗养院,谢容与对林若道:“我送你到云城,跟你的青松团聚。”
他话语平淡,像是谈论今日历城的天气如何。
夏青松本来是历大教授,但因为勾引有夫之妇的事情被人揭发,他被历大解雇,现在在云城一个私立大学任教。
恶人自有恶人磨,谢容与不想再为他这位母亲托底了。
林若委屈巴巴,眼底含泪,“你是因为姜矜要送走我吗?”
谢容与淡淡道:“但凡你尽到一分母亲的责任,我都不会对你这么无情。”
谢岐山总是公务繁忙,常常出差。
林若也总是管不住自己。
在谢容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林若跟夏青松媾和,他们尤其喜欢在客厅沙发上做那些事情。
放学回家,刚走近客厅,他听到那些暧昧的声音,门缝里,夏青松像野狗一样扒在他母亲身上,他的母亲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
他认为母亲受了欺负,直接抄起板凳砸到夏青松头上,一把将夏青松从她身上扒开。
但林若并没有被保护的喜悦,而是拿起茶几上的水晶茶杯,狠狠砸到他头上。
那些痛感他早已忘记,他只记得林若当时的眼。
目露凶光,像要生吞活剥他。
“滚出去!”这个时候,她倒不像单纯的小姑娘。
林若真正对他好起来是三合上市后。
他站在权势之巅,人人都称他一句“谢先生”时,他的母亲似乎重拾多年忘记的母爱,对他事事体贴,期待他去看她。
他并不觉得感动,而是升起淡淡嘲意。
再愚蠢的人都知道捧高踩低。
这种锦上添花的好,谢容与从不在意,甚至感到恶心。
真正雪中送炭的,只有姜矜一人。
*
送走林若后,姜矜询问曲致礼,“祖母回家了吗?”
曲致礼刚刚去过救助室,轻轻摇头,“老太太还要再修养一会儿,不过汤导倒是过来了。您要去见见汤导吗?”
曲致礼知道姜矜一直想让汤其则拍摄京旭娱乐的项目《征程》,但汤其则一直没松口。
现在,倒是谈判的好时机。
姜矜温声说:“不用着急,他会主动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