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圆抬手向他们俩招了招,得到指令的两个小家伙迅速上前。
任由虎圆像揉富安一样,揉了揉他们的小脑瓜,说声:“是我没想好,不怪你们~”
虎团他们两个才终于抿嘴笑,好像卸下了什么巨大包袱般。
三小只重新玩在一处。
府医也终于姗姗而来,仔细给虎圆把了个脉,确定无甚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后,淑宁才终于稍稍放心。
细哄着他们从又进入了梦乡。
可她自己却无边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分明闪过前头那可怖的梦境。
蓝天,白云,偌大的空地上枯草已经微微泛黄。
好大一群满蒙少年围成一个圈,热热闹闹地看着场中央的比武。小小的虎威面对比自己高了一头还有余的对手却半点不怯懦,小身子闪转腾挪的别提多灵活。
生气得对手的高壮少年哇哇大叫,骂他是缩头乌龟吗?
光知道躲的!
小家伙轻蔑一笑,半点都不中激将法。只继续遛啊遛,把大个子遛到气喘吁吁。这才觑了空,直接一个扫堂腿将人绊倒。
然后还不等对方起来,他这小拳头又到。
几拳把人打到哭爹喊娘,虎威勾着小嘴儿问了声服不服,那倔强少年说他博尔济吉特氏只有战死的巴图鲁,没有认怂的孬种。
虎威摇头轻叹:“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接着便喝了声,伸小手抓住少年的衣领腰带,扔沙包似的把人扔了出去。
尘土飞扬之间,叫好声不断。谁也没有注意到,少年被拴在一旁的獒犬已经挣脱了铁锁,正低吠着冲上去要护主呢!
那森然的犬齿,足有三尺高的犬身,生吓得淑宁梦里都瑟瑟发抖,惶然哭叫。
两獒斗一虎,一獒顶一狼。
那血盆大口一下子,哪还有她好大儿命在?
惊恐忐忑之间,她生生被吓醒。才有了三小只叠罗汉,虎圆在
最上面轻声安慰她。结果把下面的虎团跟虎宵累到支撑不动,直接摔了他的意外事故。
顿时让淑宁惆怅满怀,又担心远在塞外的大儿子,又挂着虎圆。恨不得肋生双翼地飞到塞外去,替好大儿所将面临的任何困苦。
翻来覆去一整夜,拼命想睡,想梦到后续的淑宁硬是连眼都没合一下。再往寿喜堂请安的时候,都顶着一双硕大的熊猫眼。
可把巴雅拉氏给吓得,还以为她报喜不报忧,三孙子磕得很严重呢!
立即不顾劝阻,小跑着往正院仔细查看一遍才终于放下心来。
淑宁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儿媳就说孩子虽磕了一下,但没什么大碍,您还不信。”
巴雅拉氏不说话,径直把人拉到了镜子边。
指着西洋玻璃水银镜里憔悴的脸庞问她:“你看你这气色,你说没事,我敢信吗?你瞅你这黑眼圈,哪一处不写着这事大了的意思?”
淑宁咬了咬唇,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虎圆没事儿,儿媳只是担心虎威。昨晚上,儿媳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虎威他……”
可算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的巴雅拉氏心中一定:“嗐!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噩梦啊?好淑宁莫怕,虎威身边跟着四个庄亲王府的侍卫,咱们府上也派了不少人。他本身天生力,还有阿灵阿跟贵妃、四、十两位阿哥跟虎头照应,肯定没事的。”
“可是……”
“乖呀,没有可是,梦都是反的。我当年还梦着自己百里红妆,被迎进宫中做娘娘了呢。再没想到自己婚事艰难,给你公爹那老货当了三继福晋。还没等进门,那老家伙就已经儿女成群了,可见梦这东西都是假的。”
巴雅拉氏笑着安慰她,甚至不惜以身为例。
可是淑宁却始终不见半分释怀,因为她清晰的知道:别人的梦或者是假的,她的不会。
但路远迢迢,她没有办法赶过去阻止一切。
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佛。
每日里虔诚诵经,默默给自家好大儿祈祷。也盼着某人能如他所说,好生照顾儿子,顺顺利利、全须全尾地将人带回来。
阿嚏,阿嚏,阿嚏……
接连三个大喷嚏又急又猛,直让阿灵阿形象全无。让原本好,想瞧瞧这大清第一深情男子长得是何模样的蒙古贵女们嫌弃皱眉。
顿觉传言果然夸张,那一等公福晋到底是羡煞旁人还是有苦说不出还未待可知呢。
毕竟光看虎威小世子,就知道他额娘必定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他这阿玛却……
多少有些乏善可陈了。
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摧折桃花无数的阿灵阿拿帕子擦了擦脸,对儿子说:“别担心,一想二骂三惦记,肯定是你额娘在家里惦记着咱们爷俩呢!”
“你呀,好歹低调点让她省省心。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
虎威特无语地耸了耸肩:“您还是先操心自己吧!莫一时不察,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姑娘,害额娘伤心难过。不然的话,咱们哥四个一定哭去寿喜堂,让玛嬷请族长开祠堂把你撵出去。”
“额娘十月怀胎生下我们兄弟四个,含辛茹苦养育我们。我们就得孝顺额娘,不许任何人欺辱伤害她,唔,就是阿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