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让假借儿子之名的无赖阿大人寄出了一堆又一堆的私信。
等淑宁成功收到的时候那叫一个震惊,恍惚他们爷俩已经走了七八年,而不是七八天一样。
偏打开的那封信中,还有某人不羁的字体。
就好像他在身边昂头,笑言福晋可莫嫌为夫家书频传。人到一日不见如隔秋,转眼间咱们夫妻可也经年未见。
白日行军还不显,夜里,为夫带着那个小淘气包。每每正梦着爱妻笑魇,与你深情对望,不是被他飞来一脚踹在肚子上。直接踹醒,哎哟哎哟喊疼。便是被白日乏累已极的臭小子一泡童子尿冲得好梦成空。只对着无边幽夜,回忆临行前与爱妻的种种缠绵……
刚刚还大乐不止,贼想把这封信拿去给婆婆看的淑宁:!!!
当即俏脸红透,低低地骂了声登徒子。
心里却已经默默在算他们此时走到了哪,什么时候能到木兰围场,又什么时候可以回转了。
相比于某人以骚话跟爆自家儿子糗事见长,虎威可就大气多了。
上了学,开了蒙的小家伙进步速。
虽然字迹上不免有些歪歪扭扭,不大入眼,但绝对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包括但不限于吐槽自家阿玛。
聪明的小家伙一个字也没提让家人放心之语,却时时处处不忘说自己到底混的有多如鱼得水。
还说他虽然练习不久,骑射不如何出众。但他有把子好力气啊,随便一把石头子扔出去就能有只兔子或者山鸡应声而倒。
等他再练习练习,未必不能捕获大只野物给玛嬷、额娘跟姑爸爸每人做件大毛衣裳。
喜得巴雅拉氏见牙不见眼。
再赶着被宴请的时候,她也不烦恼甚至畏缩了。新做了许多衣裳、打了不少首饰。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再被挑刺式的问及雅利婚事,她也能笑得一脸骄傲。
很是夸赞一番皇上的英明武,慧眼独具。
给他们家赐的这两桩婚,都这么的天造地设,绝无仅有,让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未来女婿虽年幼失父母,实在苦了些。
但孩子是个有心的。
“不但在府中给我这把老骨头跟四丫头哥嫂、侄子们都收拾了院子,还在咱们府左近买了宅子呢。就为了让四丫头能时常回娘家,与娘家往来。还有那整整一万零一两黄金的聘礼,连我这个当额娘的都说太多,那孩子却言能娶到咱们雅利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你说说这……”
巴雅拉氏摇头失笑,一脸自己老了,已经懂不起这些小年轻心思的样子。
噎得全场无言,不好再多说一字半句。
毕竟都是从媳妇过来的,也都有或者将有媳妇。哪个能‘苦’成人家钮祜禄氏四姑娘那样呢?
进门便当家作主,小小年纪位居镇国公福晋。
有圣旨赐婚,还有未婚夫婿如珠如宝地疼着,十万两银子聘金啊!
她们很多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个数来,怎么就让那丫头捡了这么个好大便宜呢?
知道费扬阿到底有怎样底蕴之后,之前嘲笑者立即纷纷羡慕起来。
风向立转。
没等着成婚呢,雅利这个各家主母教导闺女时的反面教材就成了经典投资案例,简直比草原上的风向还要多变。
巴雅拉氏得意洋洋,好像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亏我还特意带了乖孙子的信,那些人宴不到一半就各种理由告辞了,硬没给我再显摆显摆的机会。”
淑宁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婆婆能重新振作起来总归是好事儿。
于是亲自下厨,整治了好大一桌子菜。又请庄亲王夫妇、未来妹夫过府用膳。唔,还有侧老福晋、颜珠、富保等。
因为上次请费扬阿过府陪客之后,颜珠、富保与尹德都先后过来表示自己也有时间,若有此类事,大可不必如此劳动外人。
巴雅拉氏虽不喜欢他们这外人二字,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言有理。
于是便也未再阻拦。
横竖能不能顺利结交,不只看他们的意思,也更取决于庄亲王与费扬阿的决定。
庄亲王多年无嗣,府中爵位造成了巨大又诱人的馅饼。凑上来想过继子嗣甚至自己给他当孝子的不能说多如繁星,至少也得车载斗量。
能让他挨揍也要讨好的,只有阿灵阿。
别人?
呵呵,除了皇上、皇子与诸位平级的亲王,剩下的不都是皇家的奴才吗?
高兴了给个好脸,不高兴当场骂哭也是有的。
庄亲王福晋原是察哈尔亲王之女,一辈子除了子嗣上头之外,鲜少对哪个低过头。也就是跟淑宁俩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别人面前且骄傲着。
费扬阿倒是个谦逊的,但他还未大婚就已经妻管严属性暴露无遗。只跟着雅利的态度走,她跟哪个好,哪个就是他之至亲。
否则的话……
谁还不是个宗室了呢?
就算他爵位只有镇国公,那也是姓爱新觉罗的。
有这位的态度在,注定了那几个再怎么殷勤也无济于事。倒是庄亲王福晋以圣驾走了,中秋过了,一应相关准备也差不多了。她们的厂子也该开始操持,但她月份渐大,行动日渐不便为由,要求先在一等公府小住几日,与淑宁抵足而眠,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