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细碎,一秒钟也等不及似的,频繁地落在林北生的喉结、锁骨、胸膛。
他最初随意扎的小髻早就散了,林北生抬手去替他把额发都理到脑后,蓝色的发尖扫过皮肤,仿若冲上沙滩的浪。
他们以前也经常在这张沙发上,优质的皮质沙发,皮肤触碰时勾勒的凉意都是敏感的。
动作太急,两人都不太舒服,但他们都没有因此慢下来,急躁得有些盲目。
这很怪,明明他们都是bet,被社会标许为最理智的人群,没有信息素易感期的干扰,怎么会像两只野兽一样结合呢。
窗帘的缝隙透过一缕太阳,灿烂得晃眼,落在周青先的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摆。
林北生伸手去碰,从后颈的山茶花开始,沿着脊柱沟,一直滑到腰窝。
周青先感受到了,便偏过头来看他,又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他的眼眶发红,睫毛润湿,视线却痴痴地挂在林北生身上,嘴里不断起合,不知在说什么、不知是在唤谁。
林北生不知为何对他这样的表情感到烦躁,于是便弓下腰去,咬住他已经退化的腺体。
周青先喉中发出一声呜咽,配合摇动的腰肢无力地垂下,小幅度地挣扎一下过后便很快顺从,只有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
他大概很痛,看起来也很无助,手指将皮质沙发按出浅浅的窝,却乖顺得要命,不叫也不躲,好像林北生做什么恶劣行径他都不会反抗。
于是林北生短暂地停了一瞬,他看着这样的周青先,俯身去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周青先很快地眨了两下眼。
他猝不及防,眼中还有一丝迷茫,似乎是感到冒犯,总之是对林北生这个举动不太满意。
他倒在沙发上喘息,好半天才气瓮瓮地说:“把我翻过来。”
林北生没有动作,他便自己扭过身,蹙眉命令:“我要看着你。”
林北生觉得他有些好笑。
明明气息都还不稳,也因身体已经远超能承受的范畴而蹙眉,却还在想着要怎么讨好。
明明身体连脚趾都是粉红色,眼尾也湿湿漉漉,却还在撅着嘴一本正经地闹脾气。
他的手臂虚虚地挂在林北生肩上,低头去看。
林北生耐着脾气让他玩了一会,随后抬手将他落在锁骨的碎发掩到耳后,用犬牙磨蹭周青先的喉结。
——这种事情要和喜欢的人做。
在感受到周青先身体的僵硬时,他的脑子模糊地念起这句话。
这句话一开始,其实是林北生告诉周青先的内容,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夏夜里。
从那次游完泳之后,周青先一伙人便隔三差五来戚环的酒馆里喝酒,每次都热热闹闹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