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生的头很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几乎已经到断片的地步,醒来时头疼欲裂。
比这更糟糕是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一丝不挂、不着片缕。
手机和衣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内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其他人留下来的物件。
林北生仔细在脑海里挖寻记忆片段,无果后叹气,伸手去够床脚的裤子,宽厚的肩暴露在空气中,背部肌群随着动作收缩,上面抓痕从隐晦到拉长,他没注意到。
这时门口传来轻响,他就着这个动作望过去,一瞬间便愣住了。
七月末的早晨,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水汽,来人气质很好,身姿修长,披着西装外套,内里的衬衫没有扣好,露出雪白的胸膛,和难以忽视的、大片大片的暧昧痕迹。
这人生的也很漂亮,桃花眼向上翘,额头饱满,山根挺鼻尖翘,连唇珠都是饱满圆润的好看。
他的鼻尖和侧边都张了一颗小痣,笑盈盈看过来时抓人得紧,天生一股媚相。
清晨的风扫过他的衣摆,他感觉也是潮湿的,像初冬的第一场雪,是冰冷粘稠的。
一些记忆碎片挤进经抵达大脑,林北生骤地想起来昨天那个混沌的晚上,雨砸在窗上烦人的声响,周青先用多么滚烫的身体迎合、贴上颈项的唇有多颤抖,还有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睫毛被泪润湿,好像在下很小的雨。
林北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是要先客套一番问他什么时候回的槐安湾,还是明知故问他们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做完什么时候见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走?
这些问题止步于唇舌,他一向是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的,他可以与周青先可以做最亲密的事情,却不能为对方的生活多问一句细节。
林北生不可抑制地苦笑一下,已经失联五年的前炮友更没有资格。
周青先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是把他所有的动作表情都记录下来,这才露出戏谑的笑容,睫毛鸦羽一般垂下,手指葱段一样细长,连放咖啡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好看到不可思议:“你的衣服忘在前台,我给你拿上来了。”
好家伙,这是有多急,房都还没开上呢就急着搞在一起了。
而周青先却显得多不以为意似的,放下衣服后在桌边坐下,拿着手机一下一下刷着消息,好像与前炮友重逢这事儿比不得一条财经新闻推送重要。
他昨晚有多热情、拥抱有多热烈,表现得像没有林北生就会死去一样,今天又冷淡得不像话,简直就把林北生当做满足性欲的一次性用品。
林北生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张张嘴组织言辞,便看见周青先后颈上的痕迹。
周青先的后颈上纹了一片山茶,从锁骨到肩胛,夸张且灿烂的一大片。
山茶的花蕊在腺体的位置,他明明是个bet,但在花蕊被啃噬时却会颤抖、会失,小腿会小幅度地痉挛,像是经历了一场标记。
以前林北生很喜欢吻他这个位置,两个bet的结合注定是没办法留下什么的,但只有这样的瞬间,会让他觉得自己拥有过周青先。
而现在,花蕊的位置已经肿胀,连带着周围没有刺青的皮肤都渗血淤青,光是从痕迹上就知道林北生昨晚有多用力。
林北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点了点自己腺体的位置,试探性地问他:“你这个地方……”
周青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顺着他的视线偏头后这声疑惑便成了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