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禹看到周乐衍满脸冷汗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他想把人拽过来擦擦汗。
但周乐衍就只能看到泊的手里的那张单据,他看不清上面写得什么字,就本能地以为是戴宵凡给他的关于自己的病历。
那一刻,周乐衍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戴宵凡,你答应我的不告诉他……”周乐衍微微偏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甚,嘴唇颤抖着,额前的汗打湿碎发,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
那一刻,他们仿佛从周乐衍身上看到了破碎和无助。
这种时候,戴宵凡觉得当务之意要解决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他摇摇头,疯狂示意周乐衍看看身边的人。
泊禹就站在那里,扯着嘴角惨然一笑,了怪了,明明生病的不是他,但他的脸色却异常惨白,原本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他随手揉皱了那张纸攥在手里。
但戴宵凡就觉得那个人比那张皱成一团的纸还要狼狈。
他稍微用了点力,把纸团丢到周乐衍脸上。
纸张本来不厚,砸在脸上也不会太疼,由于周乐衍皮肤太白,还是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粉痕,与在那块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周乐衍。”
他的嗓音仍然温润悦耳,却不如往日温柔,反而还带着几分冷冽。
周乐衍心里一惊,泊禹有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全名了,平常总是各种外号逗他,这次要说什么,分手吗?
泊禹闭了闭眼睛颤抖着说出四个字,“我后悔了。”
周乐衍微微发抖,他指甲掐得手心血肉模糊,但他早已对疼痛麻目。
他不知道泊禹在后悔什么,但好像无论什么,对他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泊禹………“他张了张嘴,但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但泊禹可以,他盯着周乐衍额头上那一小片浅红,“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了,你的好师哥……”
泊禹看了一眼在旁边吃瓜的戴宵凡,“我相信他会帮你解决好一切的。”
诊室里一片寂静,泊禹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就这样,平静地宣布了审判结果。
突然,“咚——”地一声,一屋子,两个人都慌了起来,还有一个平静地倒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你拿我的工牌去一楼拿一盒叫“劳拉西泮”的药!”
戴宵凡努力探持镇静,指挥泊禹下楼拿药的时候还不忘检察周乐衍的情况,简单地做了一下应急处理。
还好只是经官能症引发的呼吸急促,刚才应该是气急攻心没倒腾过来那口气才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