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禹的话还没说完,但是周乐衍已经听不下去了。
“够了。”
“我没报考。”
“泊禹,我们到此为止。”
“没报考,到此为止……”泊禹自言自语重复着这两句话,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周乐衍,你耍我?你特么把我当什么?!”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听筒了彻底没了声音。
周乐衍颤颤巍巍地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已结束。
少年红着眼眶,坐在机场的一个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泊禹,对不起,我没耍你,我真的没耍你……”
泊禹的身子贴着门板滑落在地上,脚边是刚才被他摔过去的手机,屏幕四分五裂仍然亮着,显示着五分二十一秒的通话时长。
他动了动手指,把手机勾过来摁灭,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52这个数字这么刺眼过。
又急又重的喘息声突然打破了整个后台的安静,泊禹和路程这两个原本不敢靠近周乐衍的人,在发现不对劲后第一个冲过来。
“乐衍,乐衍。”泊禹担心地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九年前的那种无力感有一次涌上来。
因为怕人突然聚上来导致空气流通不畅,路程赶紧把人支走,急得手指在手机上乱摁,就是打不出去那个电话,“救护车是几0来着?”
周乐衍靠在沙发上,强迫自己深呼吸缓和状况,“用不着,死不了。”
看着面前那张脸,周乐衍发现自己没办法平复下来,那些痛苦的糟糕的回忆在自己脑海里久居不散。
他偏开脸,眉心拧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躲着泊禹。
“你……你先离我远一点。”周乐衍捂着胸口,这种排斥,他好像控制不了。
泊禹一愣,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沉默着退到了一边。
他被推开了,又一次被推开了。
有人看到他拍了拍路程的肩膀,低声嘱咐了几句,就主动退出了休息室。
楼道里,男人倚着墙,低头叼着烟,看不到情,但可以感受到他的落寞。
“禹哥。”
路程小心地试探着,那人把烟夹在手上,轻吐了一口气,“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坐在那看工作资料呢。”路程答。
尼古丁的气味在空气里扩散,长长的一截烟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半晌,路程听到泊禹叹了口气,“我觉得我错了,或许没有我他过的更好。”
路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泊禹又道:“也是,谁不想朝前走,谁愿意纠缠着过去那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