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被钉地远一些,没等他们过去,便已经脑袋一歪,黑血从口鼻流下。
“将军,也自尽了!”
陈觉眉头蹙起,让人先去查看处理聂峋身上的伤,而后亲自走过去,查看行凶之人的情况。
完成不了任务就自尽,压给不给对方留活口让对方审讯的可能。
这是死士的作风。
且看现场的战况,能把聂峋逼到这个份上,显然身手不错。
越是愤怒,陈觉则越是冷静。
什么人安排了死士到这边来杀聂峋?
聂峋又是怎么招惹上这群人的,到底是为何,要追杀他,还动这么大的手笔?
陈觉自然也十分想不明白。
在他眼里,聂峋就是个刚入军营的新兵罢了,虽立了一点点小功,但依然是个新兵,初到边关,更不可能接触到什么秘密,也不可能挡了谁的路,为何会有死士来追上他?
十二人,这已经算得上很重大的行动了。
陈觉看了眼那边已经力竭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聂峋,眉头拧得死紧。
他不会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罢?否则怎么可能招惹上这样大的麻烦?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以他对他的了解,他除了在庄子上,就是在庄子上,压根没有得罪人的可能。
难不成是那次剿匪的余党?
那次不是已经清扫干净了,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陈觉色顿时十分凝重。
一个山匪能动用这么大的手笔,买通了死士追到千里之外报仇追杀,虽然稍稍有些不合常理,但那群亡命之徒,做出什么,也都不怪。
但陈觉,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把人都带回去!”陈觉道:“这事,给我彻查。”
他也不能排除,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都知道聂峋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亲兵,难保不是在通过这事,杀鸡儆猴。
杀聂峋这只鸡,儆他这只猴。
再想到这几日,主将两个副手对他的敌意,陈觉眼越发森冷了几分。
这天夜里,主账大营灯火通明。
得亏来的时候各种跌打损伤、金疮药等,昭朝妹妹给备得足。
还有各种名贵药草,昭朝妹妹更是舍得,像不要钱一样给备了一箱子。
万万没想到,才刚到不到半个月便派上了大用场。
聂峋浑身都是伤,失血过去后,脸更是白的吓人,军医处理完伤口,给用了药后,还发起了高热。
但军医说,若是明日能醒,便没有性命之忧。
陈觉纵使担心,也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绝对的安全。
他一边听着副手汇报那几个死士的情况,一边皱眉看着昏睡的聂峋。
要不是他今晚刚好闲的无聊,聂峋没按本该回来的时辰回来,他一时兴起,便带着人去接应了一下,谁知道半路就遇到了满身血仓惶跑回来的一行人求救。
得知聂峋让所有人跑,他留下断后,陈觉在心里骂了一声愚蠢,但还是没有一丝犹豫便快马加鞭前来救援。
也是在来的路上,听到他们说,那些人似乎是死士,专门冲着聂峋去的。
这话,陈觉并不大信。
聂峋是什么来历他可太清楚了,他能有什么能招来这么一群人?
可到了现场后,他便已经信了七八分。
再看那些人自尽的速度如此之快,陈觉就更加信了,这些人是冲着聂峋来的。
听着手下汇报,这些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十分干净,陈觉眉头几乎要拧出山川来。
他想不明白。
如今只能等聂峋醒过来后,询问他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了不得的人,或者无意中招惹到了什么人。
这一夜,两个军医轮流守着聂峋。
看着满身伤的聂峋,陈觉稍稍冷静下来了一些后,颇有些吃惊。
那些人的战力他也瞧见了,还都是些不要命的死士,聂峋居然一人之力,扛到他去,还杀了九个人!
这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他都不知道,聂峋现在武艺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以一打十,不,他这样的在战场上,那是能以一敌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