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柠应该是误会她了。
她收回思,笑道:“我没有担心她们,如果我不想那么做,就不会打电话了。我只是在想小时候家里的事,我祖父祖母还有,大伯父。”
经过这么一闹,她也不想叫肖老太肖老太爷做爸妈了。
想起小时候很多事,实在膈应得很。
“我反应没有你那么快,”
肖兰慢慢道,“但现在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发现了很多怪异之处,你猜得很可能还真是真的,从我记事开始,我大伯父和大伯母感情就一般,大伯父也不喜欢大哥……肖传树和肖丹,我大伯父后来还有了一个姨太太,姨太太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对那个儿子非常宠爱,非常不喜欢肖传树,现在想想,很可能我大伯父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也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没曝出来,大约彼时还没姨太太,肖传树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肖家唯一的孙子,祖父喜欢肖兰的生父肖中庭,肖大伯就只能捏着鼻子把这个儿子认了,但后面却一门心思的找姨太太再生个儿子。
“那那姨太太和孩子呢?”
程柠问。
“跑了。”
肖兰道,“建国前,姨太太带着那个儿子卷了家里一些钱财跑了。”
程柠:“……”
肖家真是一滩烂泥。
肖兰突然想起什么,道:“柠柠你等等。”
她又去了房间,出来时手上就拿了一个半掌大小的莲花银锁吊坠,递给了程柠,道:“这个是我祖父,也就是你外曾祖父留给我的。”
彼时肖家还很富贵,这么个银锁吊坠给了二房唯一的血脉,着实不是什么显眼的东西,只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
程柠伸手接过,拿在手里不明所以地翻转着看了看,不知道肖兰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是想送这个给自己吧?
“打开看看。”
肖兰道。
咦?
程柠手摸着吊坠,找到一个嵌合点,掰了掰,就掰开了。
里面有一把小梳子,小算盘,还有一把钥匙,然后肖兰伸手拿起那把小梳子,在吊坠盒里面划拉了一下,那吊坠竟然还有一层,肖兰从里面抽出一块薄如蝉翼的小小丝绢,程柠就看到丝绢上画了好几幅图案。
她瞅了瞅丝绢上的图案再看肖兰。
肖兰就道:“是你外曾祖父外曾祖母,还有我生父母的一些遗物,其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书信旧物,他放在了几个地方,交代给我的。主要是,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孤女,你外曾祖父知道直接留给我的话,哪怕是算不得值钱的东西,也未必能到我手里……”
她说着就苦笑了一下,再轻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些年不方便,等收回了房子,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肖家的事又多又转折,程柠还真有些好这位外曾祖父留给了肖兰什么东西,她也知道肖兰的心情,就点头同意了。
说完事程柠和韩东塬离开了梁家。
当天下午肖兰跟梁遇农又做了另外一件事。
他们去了肖家,要搜方婆子的房间,肖老太方婆子肖传树夫妻都被带去了派出所,家里只剩下了小辈,哪里敢阻止肖兰跟梁遇农?
两人从方婆子和肖老太共住的房间里搜出了许多的药材,香料,和平日里肖老太日常吃的药。
有些肖兰很熟悉,有些就是肖兰都没见过。
梁遇农直接把东西拿去了军区医院的化验所,那边中医西医都有,不愁验不出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来了。
其中好几种香料和药材都有不同程度的致幻成分,有些短期用能安助眠,长期使用却会让人慢慢产生依赖性,有些直接就有强烈的扰乱心的东西。
肖兰看着那些东西良久,然后让警卫把东西送去了看守所。
肖家和吴家人在梁家大吵大闹威胁梁师长和他爱人的事,派出所录了口供,关押了两天,在他们承认了错误,保证不再出现在梁家附近甚至靠近肖兰和程柠之后,除了肖老太和方婆子就被放了出来。
肖老太和方婆子涉及偷换孩子,用药和香料长期谋害肖老太爷,肖兰甚至程柠,谋算肖家财产的案子,被送去了看守所监押起来。
他们用了警卫员送过去的香料,不用两天,肖老太和方婆子就什么都供了出来。
所有事情都跟程柠猜测的一样。
除了一些细节。
现在的肖传树和肖丹都不是肖老太的孩子。
当年方婆子一家带着肖老太和两岁的肖传树去乡下避战乱,肖老太和方婆子都有着身孕,还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十分艰辛,路上先是遇到了疫病,两个孩子高烧,接着方婆子的爱人出去买药遇到匪兵,被人抓了壮丁再没能回来,后来两孩子也没能保住都没了,剩下肖老太和方婆子两人相依为命地到了乡下。
方婆子的孩子先出生,肖老太一辈子养尊处忧,哪里受过这么多的罪,孩子早产也没了,方婆子就直接拿自己孩子替了肖丹。
彼时肖老太早产九死一生,体弱精也差,孩子都是方婆子日夜带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所以孩子换了根本就不知道。
一年半后听说城里已经太平,肖老太方婆子抱着“肖丹”回城。
这中间肖老太没了儿子一直忐忑难受,方婆子就给她出主意找了一个相貌乍一看不会立即就露馅的孩子,带着这孩子一起回了肖家。
但这事没多久还是被她丈夫肖伯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