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情绪激荡。『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赵枝说出了这个点,他当然也想到了。
他没出声。
眉目凌厉,整个人的气场压迫人至极。
赵枝终于忍不住又喊出来,道:“那些梦中,你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叫程柠的人,她从来都没有追着你下过乡,你山洪受伤,你入狱,她也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她不是跟你一个大院的吗?所以她喜欢你,追着你下乡,跟你在一起,这些都是假的,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一定跟我一样,她一定比我还更早的知道了些什么,知道你以后会很有钱有势,所以她特意追着你过来了,目的就是攀附你……她绝不是真心喜欢你,要不然梦到的那些片段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她?本来你生活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她是个贱人,刻意接近你,讨好你,追过来的……”
赵枝心里恨得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得到先机的是程柠而不是她。
如果得到先机的是她,她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一步。
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得恨不得死掉。
她反反复复道:“韩东塬,程柠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她从来都不喜欢你,她喜欢你,跑过来找你,都是骗你的,都是冲着你以后的钱,你的前途来的,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这个人。你的人生里面本来根本就没有她,她从来都不应该出现的。”
第95章 我接受不了
想得到的信息都已经得到,韩东塬不想再听地上的人说那些刺耳诛心的话。
他转身要走。
“韩东塬!”
后面的人尖叫。
韩东塬听到走廊有脚步声走过来。
他转回身,看着地上头发乱七八糟状若癫狂的女人,顿了顿,就慢慢道:“那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那些梦也是你臆想出来的,你恨程柠,心里一直幻想着如果没有她,你就会得到一切。山洪的事你也是知道我们一直在为山洪准备才臆想那一切的吧,你恨我,恨我们竹木制品厂,甚至恨我们竹木制品厂每一个人,我们上韩大队的每一个村民,所以你巴不得他们死,你就臆想山洪淹没我们竹木制品厂,臆想洪水冲死冲伤我们工人和村民,臆想周熊死,臆想我坐牢……赵枝,因为你这个人心思阴毒,除了你自己,所有人,只要让你不满,你就恨不得他们死,甚至蛊惑身边的人不择手段让人死,你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低音像是锤子敲在闷鼓上,无处不入的渗入赵枝的耳中脑中。
她捂住耳朵,或者是脑袋,只觉得脑袋疼到炸裂,然后就跟着那声音一字一句道:“对,我恨程柠,我恨程柠,她为什么要出现,如果她不出现我就能在上韩大队呆的好好的,大家都喜欢我,我能进制品厂办公室,厂长也能喜欢我,对,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她,她就该死,本来就不该出现,村民们和那些工人本来也应该死的,周熊也应该死的……”
她捧着脑袋,喃喃个不停,情绪越说到后面越激动,最后就一直喃喃着“……都该死,他们都该死,周熊该死,村民们该死,程柠更该死……”
护士大妈推开门看到听到的就是情癫狂的赵枝嚷嚷着这个该死那个该死,一下子就给气着了。01bz.cc
这赵枝和顾竞文干的什么事他们早就听说了。
程柠她知道啊,多好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
韩厂长多好啊,为上韩大队为公社做了那么多事。
这个赵枝顾竞文竟然做出这么阴险毒辣下流的招数来害程柠和韩厂长,事败之后还在这里天天诅咒着程知青韩厂长死,不仅诅咒他们死,连上韩大队的村民们都不放过,恨不得他们都死,这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毒啊!
韩东塬不理赵枝,转头看向护士大妈,道:“她精不稳定,可能是脑子烧出问题了,回头我跟精病院那边联系,看能不能直接把她接收过去。还有她现在有攻击性,整天臆想着杀人,你们给她找个房间,单独关着她吧,别影响了其他人,有什么情况直接找我。”
刚刚他是故意将那些信息催眠进她脑中的。
她说的那些“预言梦”,绝对不能流出去,也绝对不能让她再跟别人有更深的接触。
必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真正的疯了。
他出了医务所站在外面吹了吹风,那紧绷着的经好像才慢慢松了些下来。
回到公社办公室,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教官,然后经他转介,联系了一家偏僻关押重症精病犯的精病院。
再跟对方联系上,说过一段时间送一个病人过去。
然后跟徐书记说了一声,下午就找人约了一辆牛车回了山上。
到了山上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夕阳西下,斜阳洒在村庄,静谧,安详,那些纷扰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韩东塬回去院子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大家正在院子里围着长木桌吃饭。
夏天的时候大家伙一起吃晚餐,都喜欢搬了长木桌在外面吃,热闹,风吹着,又凉爽。
韩东塬刚跨进院子大门大家就看到了他。
不用问他肯定都没吃饭。
程柠就笑着跟大家说了句“我去问问他公社那边怎么样了”就起身迎了过去。
韩东塬就站在院子门口,冲大家点了点头打了招呼,然后就看着她向着他走过来,目光随着她直到她站定在他面前。
他看到她抬眼看他,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像带着星光。
他蓦地想起来在这山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
那时还下着雪,她穿着厚厚的大衣,有些笨拙,但眉眼却漂亮得惊人,漂亮得不真实,让他以为那是他出现的幻觉。
虽然,哪怕只是幻觉,她抬头冲他笑一笑,那个笑容已经点亮了这灰蒙蒙的山村,点亮了他在这里同样灰蒙蒙的生活。
“三哥,”
程柠唤他,看到他的面色,原先舒展的眉毛稍微皱了皱,但很快又松了下来,温柔道,“三哥,你吃饭没?我去给你拿一副碗筷过来,今晚我们包了饺子呢。”
“不问我公社那边的情况?”
他道。
程柠一笑,道:“这种事你肯定会处理好的,反正你迟点也会跟我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