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弯腰的时候让人感受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不像是温柔,这放在郢停身上显得怪,也不像是蛊惑,无泱想了很久,事后才挑出一个词——轻拿轻放。
她觉得好笑,好似她是什么名贵的易碎瓷器一样,怎么就露出了这样的情呢。
青年只是笑,弯下腰和她直视,好似在确认她有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不会很久,只是去调查一些事情,路上可能有些危险,小娘子自己呆在这乖乖等我,可别一个人偷偷哭鼻子哦,我是会心疼的。”
尾音上挑,带着他一贯的不正经,无泱没说话,要是平常她肯定一个眼刀就甩过去了,可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只是垂眸,看不出色,抿唇,
“才不会。”
她知道郢停或许会担忧,毕竟她无依无靠,也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但她更没足够的把握说是能够一起去,
他们都心知肚明,她这次受的伤不轻,需要长时间来调理,而且,无泱隐隐有感觉,她可能又要沉睡了。
想的清楚和轻易接受却又是两回事,无泱有些倔强地没再说话。
良久以后,青年直起腰,指尖轻轻触及少女的眼尾,轻声道了一句,
“不会就好。”
郢停走的很快,几乎是片刻不停,他留了一块令牌给她,说是要银子就拿这个去钱庄里取,随后便离开了,黑夜里青年袍角翻飞,轻功运起,不过一刻,便瞧不见了身影,这是第一次,无泱留在原地看着郢停的背影,
不知是否是这漫长黑夜本就使人软弱,无泱竟生出一缕愁思。
后来隔了许久的一个夜晚,月亮和今日的一样漂亮,无泱忽地想起今日,就问道,如果她那时哭了会怎样,因为到了后来,少女才逐渐意识到,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郢停,唯独会为她的眼泪弯腰,
而郢停只是笑,他说,那就带她一起走呗,她都哭了,他怎么都是舍不得的。
无泱又逼问,不是说危险吗。
青年垂眸吻上她的唇,笑意里有些蛊惑意味,在暧昧水声中,依稀能听见他在说话,
他说,那时不觉得活着有什么好,却觉得要是能一起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