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问:“你怎么做的?”
魏枕风道:“六叔是个聪明人,我请他吃了顿饭,随口暗示了两句,他便主动交权了。我准备升季崇为禁军统领,如此一来,朝野内外均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我偶尔离开盛京一两个月也无伤大雅。”
这个结局再好不过,赵眠高傲地夸了一句:“可以,以后就这么教繁繁。”
这时,沈不辞送来了千机院的密奏。
赵眠大概扫了两眼密奏,道:“说的是东陵之事,天阙教兵临城下,京都四面楚歌,陆妄快撑不住了。”
“哦?详细说说。”魏枕风对东陵局势的关心不比赵眠少。他一边听赵眠讲述,一边喂赵眠吃宵夜。
今日的宵夜是精致的南靖糕点配上温热的牛乳,据说睡前喝牛乳有助眠之效。魏枕风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问:“你要不要喝……”
赵眠看得正认真,被打扰有些不开心,头也不抬道:“不要。”
此时,南靖一片四海升平,北渊在休养生息,东陵却是战火不断。令赵眠意外的是,当年被南靖大军压境时一度对外妥协的陆妄和东陵皇室居然没有弃城而逃,似乎是要死守京都,势与东陵共存亡。
天阙教为了攻打京都少不得要损兵折将,此刻正是南靖出兵的最佳时期。
赵眠即刻下旨,命护国大将贺长洲率十万精锐前往南东边境随时待命。他将写好的手谕交给沈不辞,要他尽快送出。做完这些,他才意识到魏枕风安静了好久。他转身朝魏枕风看去,只见魏枕风正捧着个杯子一口一口喝着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赵眠问:“你怎么了?”
“没事,”魏枕风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我们睡吧。”
两人上了床,赵眠仍惦记着征东之事。他和枕边人商议:“陪完你登基,我先不回南靖了。”
魏枕风侧身躺在赵眠身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漫不经心地解开赵眠的寝衣:“怎么说?”
“我要亲自去一趟南东边境,为将士们扬威。”
魏枕风低下头,亲着赵眠的脖子心不在焉道:“行啊,到时我陪你去。”
赵眠被魏枕风弄得痒痒的。他知道这是魏枕风求欢的信号,不可思议道:“才两日你就缓过来了?”
魏枕风笑道:“两日很久了好不好。”
赵眠佩服魏枕风的好精力,不情愿地承认:“可我有点累,没消化完,想再缓一天。”
“累不着你。”魏枕风的唇从赵眠的脖子上来到他的锁骨处,一路向下,“你躺着张开腿就行。”
赵眠被魏枕风亲得有点舒服,没有推开他,闭上眼静静地享受青年的气息。直到胸前传来某种异样的痛爽之感,他掀开眼帘朝下看去,看到魏枕风的长发散落在他胸口。
“疼……”赵眠哼了一声,“你不要那么用力。”
魏枕风从赵眠身上抬起头,露出一张震惊的脸:“赵眠,你这里好像会流东西。”
拜魏枕风的嘴欠所赐,和他上床的次数多了,赵眠练就了一个在情事中发出冷笑的本领。
“儿子都三个月了,你还在说流奶一事,仗着在床上我不方便拔剑么。”赵眠眼凌厉,“能不能嘴欠点新鲜的?”
魏枕风煞有介事道:“真的啊,我感觉到嘴里甜甜的,不信你自己尝尝。”
“怎么尝自己的?”赵眠冷嘲道,“你给我示范一下?”
“你可以这样。”魏枕风说着,抬起赵眠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赵眠尝到了魏枕风舌尖上的味道,确实是甜甜的,还带着一股……奶味?
赵眠脸色陡然一变,猛地抱紧魏枕风,更深入地分辨魏枕风嘴里残留的味道,确认甜味和奶味不是他的错觉。
待两人分开时,年轻帝王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三观都被颠覆了。
魏枕风强忍着笑,摊了摊手:“我说了吧,你还不信我。”
赵眠不能理解,不敢相信。惊骇之下,他一把将魏枕风踢开,慌慌张张地收拢衣襟,挡住自己被魏枕风弄红的两点:“怎、怎会如此?”
难道他又有什么特殊体质自己却不知道,亦或是东陵搞出了什么秘药被他无意中吃掉了?
赵眠的力气太大,魏枕风被他这么一踢直接踢下了床,差点踢出内伤。
床下响起两声低咳,一只手艰难地扒上床沿,接着是魏枕风的脑袋探了上来。青年捂着胸口道:“你不会对我动了杀心吧。”
“别过来,”赵眠紧紧捂着自己的寝衣,厉声呵斥,“离朕远点。”
赵眠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可爱,表情和语气都凶得要死,脸颊和耳朵却因为自己可能是羞人的特殊体质红了个透。
魏枕风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冷静点,你要往好处想。”魏枕风装模作样地讲道理,“你不是一直很介意繁繁更黏乳母吗?以后他会更黏你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赵眠恼羞成怒,把所有的错过全甩给魏枕风,“你把朕的肚子搞大了还嫌不够,还要……朕甚至说不出那等下流之语!”
魏枕风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吸得太用力了,你要再踢一脚吗。”
赵眠一时情急难免有些慌乱,可稍微冷静下来想想,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如果魏枕风方才当真吸出来了什么,以魏枕风的德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赵眠眯起眼眸看向魏枕风,只觉得对方眼下一对双泪痣都好似沾染上了坏水。
赵眠沉思片刻,目光来到一旁的桌案上,今晚的宵夜还没被收走。他迅速下床走到桌边,拿起魏枕风用过的杯子一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