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温轻雪就来气:“是, 是没有亲!你是顶一下、两下、三下……好多好多好多下!”
商执抿笑:“早就告诉过你,抓到了--不止是亲。”
见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温轻雪没什么威慑力地呲了牙:“创飞你!”
当然,也只是一逞口舌之快, 并没有实施任何足以撞飞老公的动作--她实在是舍不得弄乱新做好的发型。
时间还早, 两人又在衣帽间里拾掇了一会儿。
商执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妻子:“那个,咳, 那个‘挺别致’说的没错。”
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了她的手:“这里,是缺了点儿东西。”
婚戒是没有的。
倒是可以用别的戒指来撑撑场面。
想到珠宝柜里有几枚和耳环色泽相称的翡翠戒指,温轻雪正准备去取,却被商执拽住。他缓缓走到收藏室最中间的展示柜前,将那枚商屹凯前不久才送给他的翡翠扳指取了出来,递给她:“……戴上。”
温轻雪瞪着眼睛直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别随随便便拿出来呀。”
商执反驳她:“一枚扳指而已,能有多贵重。”
她赶紧将双手背到身后,略略jsg退了一小步:“连我都知道,这扳指是商家继承人的象征……”
顿了顿,她又小声嘀咕:“你当初急着和我领证,不就是为了早点拿到这枚扳指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商执眉心一拧,面上敛笑:“谁说的?”
温轻雪反问:“不是吗?”
静默来袭。
许久过后,男人才重新捉住她的手,将那枚扳指戴在她的拇指上:“……是占有欲作祟。”
他直接引用了杜唯康的形容。
这个形容很贴切。
商执移开目光,表情有些别扭,语气却是真挚:“谁让你过生日跑去酒吧看男模特跳舞?还玩的那么开心……而我这个未婚夫却连送一句祝福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现在想一想,还是很生气……”
沉沉叹了口气,他又抬眼与尚在震惊中的温轻雪对视:“轻轻啊,你说我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听你的话,你让我别去干涉你的大学生活,我就真的忍了那么久、从没有去找过你呢?”
得知温家小姐考上哲海大学之后,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面。
她刚入学那天,温蓬组了一支车队,浩浩荡荡来到哲海,作为准女婿的商执,自然要出面迎接。
两家人坐在一块儿吃了顿饭--这么说或许不合适,毕竟,彼时的商老爷子正在住院疗养,外人不好探望,更别说让他出来和孙媳妇一家见面。肩负照顾爷爷的重任,商执匆匆赶来,又在接到医生的电话后,匆匆离去。
本想着问温轻雪要一个联系方式,可小姑娘非常认真地说了句“别干涉我的大学生活”,彻底打消了商执的妄念。
失落之余,又觉得温轻雪的主张并没有错:这个年纪的女孩,爱玩爱闹,很可能有了心上人,又或者,正准备去追心上人,而未婚夫的干涉只会拖累她……他已经拖累了很多人,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不幸。
本以为可以压下这股欲念。
直到……
直到看见视频里的小姑娘,对着酒吧小舞台上劲歌热舞的男舞者们,笑得像朵盛开的大波斯菊。
他的嫉妒和他的挫败感,终是在身体里肆意疯长。
那是他的未婚妻。
那是他的小姑娘。
那是他的……
迹。
他要拿回来的。
与名为“占有欲作祟”的狂风骇浪相比,那枚翡翠扳指,反而是捉住温轻雪去领证后的意外之喜。
听闻此言,温轻雪哑然又讶然。
她一直笃信着,自家长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老公,起初只是把这场商业联姻当做迅速从商屹凯手中揽获实权的工具,至于后来说喜欢上了她,也不过是日久生情先婚后爱罢了。
如果商执说的是真的,那他对自己的情意,是不是可以再往前追溯一点?
追溯到,那一年的十月二日?
如果不是受苦受难日,那就是、是……
一见钟情日。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双颊骤然升温,再不好意思去看男人的那双墨瞳,却依然坚持要把扳指还给真正的继承人:“你、你戴着呀!叫别人看见商家传世的扳指戴在我手上,像、像什么话嘛!”
“我们是夫妻,谁戴不是一样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
戴着沉甸甸、冰冰凉并且大小还有点儿不合适的扳指,温轻雪不得不伸直了大拇指,再加上五官皱成一团的苦恼模样,略微有一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