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她那并不端庄的动作,包臀裙摆卷上去寸许,露出了鲜为人知的一片雪白……
意识到大事不妙,温轻雪急忙立正站好,不动声色将翻卷的裙摆拉下来。
商执轻咳两声,又问:“今天出去逛街了?”
“嗯。”温轻雪笑嘻嘻地拎起地上大大小小十几只购物袋,“护理了头发,做了新指甲,还买了好多东西。”
后半句她没有说--刷的是你的卡。
不过,想来商执是知道的,消费短信应该早就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记挂着温轻雪的腱鞘炎,商执上前一步,绅士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嘴里却是揶揄:“不错,拿着老公给的一百万出去玩,还知道回家。”
温轻雪脸一烫:怎么又提那茬了?
目光不经意在那些购物袋上轻扫而过,他佯装随口一问:“这些里面,有给我买的东西吗?”
脑海中浮现出项舟行的那件葩卫衣。
商执觉得,纵然项舟行脑子偶尔缺根筋,但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女孩子逛街,时常会想到给喜欢的人买礼物。
哪怕,只是一件小玩意儿。
然而当商执满怀期待望抬眼时,却发现……
温大小姐明媚的笑容僵在脸上。
第020章
都说小别胜新婚。
温轻雪掰着指头算了算, 自己和商执“小别”八日,感情似乎并没有增温,她甚至觉得, 当自己委婉表示“下次出去逛街会记得给他买礼物”后,商执的情非常失落……
那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罩着层雾气, 仿佛刚刚淋过一场雨。
温轻雪心软了。
她想自己可真该死啊, 怎么能心安理得花商执的钱逛街shoppg,却不给他买礼物呢?就算没有也不该说得那么直白, 哪怕给他一件赠品、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只要把人给哄高兴了,那不就是礼物吗?
语言是一门艺术。
想她一个艺术生,怎么能搞不懂语言这门艺术?
自从发现那本《忏悔录》后, 温轻雪就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心生同情,生怕商执郁结于过去,一时想不开--两人虽然没有每天打视屏电话, 但只要她得空,就会在睡前发条消息、以确认对方的死活。
以前, 她对商执只有一个要求:没毁容。
后来, 她对商执又多了另一个要求:还喘气。
而此时此刻,温轻雪才意识到“没毁容”和“还喘气”根本不够……
她希望他开心。
听说商执下了飞机就往家里赶、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苏阿姨心疼坏了,赶紧进厨房给他煮鲜肉馄饨。
温轻雪逛街时吃了一份章鱼小丸子,还喝了加了料的奶茶,并不怎么jsg饿, 和苏阿姨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去了。
等商执吃完馄饨走进卧室, 她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睡衣,正坐在月白色的羊绒地垫上拆着包装袋, 腿边是随意摆放的一堆东西:名牌包、香水、衣服以及各种亮闪闪的首饰,即便被那些昂贵的物件包围,少女依然是最惹眼、最珍贵的存在……
如同在名为奢侈的金色土壤之上,开出了一朵纯洁娇贵的花。
商执默不作声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温轻雪抬头望向他。
她歪了歪脑袋。
似是在问,你怎么不进来?
接收到信号,商执迈开长腿,进屋,关门,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挂上衣架,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与她搭话:“家里好像没添置什么新的东西。”
“因为不需要啊,该有的都有了。”温轻雪又暴力拆开了一只黑色方盒,里面装着一副c家的珍珠耳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中式家具耐看,越看越顺眼,而且住在这种装修风格的别墅里,总有一种能长命百岁的感觉。”
嗯。
长命百岁。
她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擦拭耳环上的珍珠,小小的光晕自少女指腹下倾泻,与她身上那件月白色丝绸睡裙的光泽近乎一致。
商执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
忽然很想上前捉住那些光,轻抚那些光,揉捻那些光……
蓦地又清醒过来,遏止住内心荒唐的念头。
视线刻意避开温轻雪的身体,他又道:“所以,这就是你用那笔钱买包和衣服的理由?”
“买包和衣服也是补贴家用啊。”温轻雪按住胸口,夸张地紧蹙眉头,“……补贴我这颗空虚寂寞的心。”
商执好笑:“怎么会空虚寂寞?”
她狡黠地看着他:“因为老公不在家呀。”
倒是和前几天演给项舟行看的那场戏呼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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