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哉,快哉!
这场戏应舒一共动用了十二台机位,来回切了几十回,郁澜始终状态饱满,赠予褚阑珊以最潇洒也最扼腕的离开。
在场的工作人员无不感动落泪,可郁澜愣是将悲伤的情绪收在心里,忍到导演喊通过时才终于爆发,抱着头崩溃大哭。他何尝不可怜褚阑珊,他分明就是褚阑珊!
下午三点开始,戈壁滩的天色逐渐暗淡,应舒望了望天,通知全组:“今天先拍到这里,鸾春的戏份明天一早再继续拍摄。”
又单独找来胡豆谈话,“请你尊重你的角色,尊重剧组,我知道你的资历尚浅,拥有与人物共情的能力已经十分难得。”他看向胡豆,道,“可你要记住,你是演员,不是观众。你需要完成的是角色的情绪表达,而不是你个人情感的表露,正是这一点划开了专业演员与漂亮花瓶的分界……悲伤高兴都淋漓尽致地通过表情不加掩饰地展现出来,是演员的大忌,你得明白……”
胡豆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可他也得正视自己的能力上限,让他像郁老师那样自如地调动情绪,将心中所感都藏在心里,直到下戏才宣泄出来,他是真的做不到。
原来所谓戏痴,不是让自己完全陷入角色,而是能清醒地分辨出何种情感来源于角色,何种情感又属于这个角色的观众。
只有将自己活成了所饰演的角色,才能明白,哪个是自己,哪个是虚构。
人生如戏,所有人都是配角,被各种情绪推着走,只有能清醒地看到自己的人才算是拿回了人生的主动权。
郁老师是这样的人,而胡豆不是。
胡豆闷着脑袋往前走,他需要释放,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而现在除了郁澜,没有人能帮他。
收工后的拍摄现场总是乱糟糟,各种器材、道具挪来挪去,工作人员的脚步繁忙,胡豆四处寻找着郁老师的身影,怎么都找不到。
忽然看到josh和灯光助理在闲聊,胡豆赶忙走近,想问他知不知道郁老师在哪里。
“你看,这个就是传说中郁老师的幸运小熊。”josh举着手机,给灯光助理展示着图片。
“就是郁老师拿来发微博澄清事实的那个熊吗?”灯光助理看着一张张划过的图片,感叹说,“看起来好可爱哦……”
胡豆站在二人身后,看到了自己送给郁老师的手作玩偶熊,以及他给小熊缝的小衣服;都是他从自己的衣服上剪下来的布料,要不是为了哄郁老师开心,他才舍不得…
“这个熊好可爱,在哪里买的呀,我也去get个同款!”灯光助理声音兴奋。
josh朝他晃晃手指,“没有卖的,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熊!郁老师还专门为他申请了版权,名字叫dou。”
“dou熊?”灯光助理不得其解,“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