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便救咯,”鸾春收起剑,绕着褚阑珊踱步,“你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内忧外患,恐怕会命丧这凄凉地吧。”
褚阑珊正欲反驳,随即咳出一口黑血,是中了寒毒的迹象。鸾春迅速移到褚阑珊身边,稳住他的身体。
“cut!”应舒喊道,“鸾春怎么回事,连个人都扶不住?你救下的人都中毒咳血了,你还在这儿绅士手呢?”
胡豆不知道“绅士手”是什么意思,可他的手确实只是虚虚搭在郁澜的腰间,也不敢使力。
郁澜维持着动作,小声提醒他,“环着我的腰,别让我坠下去。”,“记住,我身上有伤,你怕碰到我的伤口,所以不能再我的腹部着太多力。”
胡豆有点发懵,前面的两场戏他明明表现得挺好的,到了跟郁老师的对手戏怎么越演越完蛋呢?
重新开始,褚阑珊咳出黑血,胡豆展臂环上他的细腰,小臂使力箍着他的腰侧,手掌盖住他腹部的伤口,关切地问:“怎么回事,身上带解药了吗?”
“cut!”应舒一脸不悦,“状态还是不对,鸾春你自己过来看看,你演的这是什么?”
胡豆听话地走过去看镜头回放,细看才发现,他的动作虽然没问题了,但表情却没跟上当下的场景和情绪。性命攸关的事情,他的脸上就只有紧张地试探。
镜头会记录所有的细节,一对比就高下立见,褚阑珊的表情已经十分痛苦,却带着些对于陌生人的防备。
而他呢,他满脸尴尬,一点也没有鸾春身上的那种朗风明月的温柔,亦或拔刀相助的侠气。
胡豆脸红了,小声跟导演商量:“舒哥,我能再来一遍不?”
应舒仍在气头上,点了支烟抽,也不说同意不同意。胡豆心里害怕,他从没见过应舒这么生气,还以为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很和善的那种性格。
主要也的确是胡豆自己没演好,他心想郁老师毕竟是女演员,他们昨天才刚见面,他不好意思搂人家的腰……
现在好了,开机第一天,他已经把导演气得够呛,其他工作人员也吓得大气不敢喘,剧组上下一片冷寂。
胡豆站在遮阳棚的角落里,一脸无措地握着他的玉具剑,这剑是真剑,分量不轻,胡豆握得胳膊都酸了,当作对自己的惩罚。
郁澜也点了支烟,脸上的妆已经被汗水融了一些,有种残破的美感。
他走到胡豆身边,小声对他说:“我刚拍戏那阵的状态跟你差不多,总是想东想西,谁都不敢得罪,谁都想要讨好,后来拍的戏多了就明白了,身为一个演员,你谁也不用讨好。”
胡豆怯怯地抬起眼着郁澜,郁澜吮了一口烟嘴,唇间溢出薄荷味的细缕,他说:“你只要讨好你的角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