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里下午请了假,从医务室回来就在宿舍休息,直到晚上熄灯也没等到那个人回来。
何照把宿舍门一关,他忍不住提醒:ldquo班长,萧厉还没回来。rdquo
许一白支着牙刷从里面走出来,含糊道:ldquo厉有走读证,今晚不回来了。rdquo
萧厉在九中那会儿就是走读党,上了这儿他能在宿舍住这么久许一白都觉得够怪的了。
梁千里有些失望地 ldquo哦rdquo 了一声,是不是他彻底把人惹恼了,还是萧厉彻底烦他了?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是周六,连何照和许一白也都回了家,校园里空空荡荡,晚照静谧,梁千里一个人去食堂打包了晚饭回来,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
ldquo咔嗒rdquo 一声,门被推开。
梁千里嘴巴张开半晌声音才出来:ldquo你怎么回来了?rdquo
萧厉抬起眼淡瞥他,说话还带着点刺:ldquo我宿舍我不能回?rdquo
ldquohellphellp,能。rdquo 梁千里脾气很好,眉眼弯起来,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但没贴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ldquo你吃饭了吗?rdquo
对方不答,他又说:ldquo我买了葡萄你要不要吃。rdquo
ldquo让让。rdquo 萧厉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梁千里顺手给他递过去毛巾。
萧厉不接,干脆就这么直直看着这人,眉眼漆黑,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往脖子里淌。
隔了几年,梁千里还是有点变化的。
比以前更没皮没脸了。
总是淡淡地笑着,像一盏散发着盈盈亮光的灯,有种温柔的温度。
看起来温和宽厚,骗起人来倒是没心没肺,没点坦诚。
萧厉懒得理他,任由水珠划过发鬓和下巴,浸湿前胸一片,转身回屋,戴了耳机看书。
梁千里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两秒,走过去把干毛巾轻轻在他椅子背上,也回到自己座位上翻开作业。
晚风柔静,从窗户吹过来,树梢的虫鸣声,隔壁宿舍的水流声,校园广播的歌声,笔触落到草稿纸上的沙沙声hellphellp
梁千里偶尔侧头瞄一瞄萧厉的侧脸,心中满满胀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夜。
两个人各干各的,一晚上过得很快,睡前洗漱的时候灯忽然灭了。
梁千里正,黑暗中,呼吸相闻,心跳清晰,相贴的皮肤很热,仿佛要在这个收了衣服从阳台回来,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被人手疾眼快捞住,两人双双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