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微粒对他伸出大拇指:“陈助理对妹妹真有一套,佩服。”
严轶伸出右手:“你好,严轶。”
黄微粒一愣,然后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横眉冷对:“冒充别人得罪人,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兀自笑了,这位大姐,手劲儿还挺大。
然后掏出手机给池遂宁发消息:“给我黄微粒的联系方式,我就告诉你你的烂桃花叫什么。”
池遂宁显然不吃这一套:“不必,我司有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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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牧羊难得轻松,六点准时下班,在附近的口袋公园闲逛到七点,才往回走。
池遂宁总是很晚下班,但她每次下班回去,公寓里虽然美人,但永远纤尘不染、饭菜齐备,好像住了个田螺姑娘。
可今日,门口的鞋柜多了一双鞋,一双增光瓦亮、样式考究的男士皮鞋。
她眼珠一颤,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门,打算解决完晚饭再回来。
大门轻轻关上,在门缝只有最后三厘米的时候,突然拉不动了。
她使劲推了两下,结果适得其反,门缝开到两掌宽,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
“去哪?”
姚牧羊莫名想起自己初中逃课,被班主任逮到的场面。
她堆起笑容:“电脑落在公司了,正打算回去拿一趟。”
为了方面员工随时出差随地加班,公司给每个人配了笔记本电脑,是每个审计人居家必备佳品。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如果她之前没有说漏嘴自己新项目下周才下户的话。
果然池遂宁皱了眉:“还要加班?”
姚牧羊灵机一动:“我cp复习材料在电脑里。”
池遂宁拉开门:“我送你去。”
她后退一步:“不用不用,这会儿我同事都还没下班呢,我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池遂宁把她的拖鞋放在脚下,俯身时自嘲了一句:“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等再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命令的姿态:“吃完饭再说。”
看这形势,共进晚餐在所难免。
姚牧羊乖乖换了鞋,心里暗自制定作战方针:进屋就吃,吃完就跑,回来就洗澡,洗完澡就睡觉。
吃饭的人多了一位,菜也加了好几个,姚牧羊却食不知味。
对方的观察力很敏锐:“没胃口?”
她赶紧塞了一大口鸡毛菜在嘴里,表示自己吃嘛嘛香,堵住了这个话题。
沉默了五分钟,池遂宁又起了新的话题:“今天顺利吗?”
“上班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说完她觉得语气有些冲,补了一句:“还行吧。”
成功把天聊死。
“你的那个朋友,黄微粒,”池遂宁说到一半又顿住。
这次姚牧羊放下了筷子:“她怎么了?”
“严轶好像对她很感兴趣,你提醒她小心些。”
这样的忠告不无道理,olver是六大有名的时间管理大师,但凡他看上的猎物无不上钩,伤过的美人心比资产负债表的科目还多。
姚牧羊却一点也不担心:“依我对他们的了解,恐怕是olver要小心些。”
黄微粒也不遑多让,一头渣女大波浪令人闻风丧胆,在金融圈是出了名的万叶丛中过,一点不留情。
“哦?是吗。”池遂宁淡淡一笑,似乎有点不信。
姚牧羊的胜负心被激起来:“那我们打赌,海王对渣女,到底谁输谁赢!”
池遂宁好整以暇:“那你说说,怎么算输,怎么算赢?”
姚牧羊脱口而出:“自然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她挑衅地看向对面的人,不期然直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认真里带一点戏谑,深沉里带一点玩味,一望进去就让人浮想联翩。
男女之间的角斗,放之四海而皆准,都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海王渣女是这样,露水情缘是这样,合约夫妻也是这样。
她生怕对方想歪,偷偷瞄过去,他还是那副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赌什么?”终究还是他先发了话。
“赌……”姚牧羊的心思根本不在赌注上,随手指着桌上的鸡毛菜:“谁输了谁做这道菜。”
清炒鸡毛菜,调料无非油和盐,她五岁就会做,毫无难度可言。池遂宁答应得十分爽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