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练武最需要心静,儿子如今心里乱的很,还不如在这里守着心里还能安稳一些。”弘晏也故作小大人的模样开口说道,胤禛看着弘晏有些微肿的双眼一时有些语塞。
“妹妹昨日晚上没睡好喝了些安的汤药在玛嬷那里睡着呢。”弘晏吸了吸鼻子,“您和大哥去查清这件事情,我就要照顾好妹妹。”
“一直在这里守着,有什么动静吗?”胤禛点了点头,拍了拍弘晏的肩膀,一时间父子两人之间的相怜之感油然而生。
“方才魏吉在墙里面同我说了几句,阿福如今正是关紧的时候,两位医已经轮流守在旁边了。”弘晏微微扬起了脸,“额娘也一直在阿福身边儿,府里没出什么乱子,额娘安排的很好。”
“有叮嘱魏吉让你额娘也顾好自己吗?”
“这种时候额娘恐怕都忘记自己了。”弘晏说着说着眼眶就泛红了,“阿玛,几个时辰前舅舅也来了,额娘也没有得过天花。”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胤禛反复的说道,不知是在劝慰自己还是在劝慰弘晏。
......
雍亲王府内,由于邬思道染过天花,因此前院都是邬思道在协助管理,尤其是弘昀,邬思道奉了宜筠之命搬进了弘昀的院子守着弘昀。
后院里各个妾室的院子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静心阁。
“不知四阿哥现下的情况如何了,一定要保佑四阿哥快些痊愈,保佑王府顺顺利利的挨过这一劫。”耿氏对着供奉起来的佛像喃喃道。
“格格,送膳的来了。”柳儿将送过来的膳食摆放在了桌子上,“格格,今日的晚了些。”
“晚一些不要紧,现在咱们府里正是用人紧缺的时候。”耿氏走到桌子前看着几盘菜,“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
“嗳。”柳儿一边伺候耿氏用膳一边开口说道:“方才奴婢问了一嘴,王妃交代了邬先生住进二阿哥的院子里,您放心,二阿哥定是没事儿的。”
耿氏闻言狠狠地松了口气,“王妃仁善,这样的人儿就连上天都会保佑的。”
......
而此时的正院气氛则有些凝滞,阿福的病症出现的本就急促,阿福再次醒来后身上便开始大面积的出痘,各种不适的反应也接踵而至。
整个小人儿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的模样看的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无比揪心。
“四阿哥,这痘一定不能碰,哪里不舒服了跟老朽说。”顾老头几日的时间也苍老了不少,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师父,阿福嘴巴里都没有味道了,这样喝药也不会觉得苦了。”阿福说话都喘着粗气,“额娘去用膳了吗?”
“王妃去用膳去了,一会儿就过来了。”顾老头知晓阿福是担心宜筠也病了,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阿福点了点头,歪着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痘,“师父,阿福现在是不是很丑?脸上也出痘了。”
“胡说,老朽的徒弟自然是最为俊俏的。”
就这样没说几句,阿福又陷入了昏睡,身上的热度也迅速的升了上去,整个皮肤都红的惊人。
“阿福!”宜筠一进屋子便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咯噔一下便凑近看了看阿福的情况,“怎么觉得比之前更严重了?”
“王妃,出痘的时候本就最是凶险,王妃,就是这几日了。”顾老头认真的说道。
宜筠胡乱的点了点头,“有您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说罢便去拿了一块毛巾敷在了阿福的额头上,再看到阿福脸上出的痘时迅速的转移了视线。
“王妃,老朽去再给四阿哥煎一副药,待四阿哥醒来后正好喝。”
“劳烦医了。”
......
“阿福,挨过这两日就好了。”宜筠坐在阿福的床边,看着连呼吸都显得急促的阿福,自己的眼皮也开始逐渐变得沉重。
待陈嬷嬷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宜筠伏在床边睡着的模样,陈嬷嬷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梦里,阿福总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浑身又疼又烫,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阿福只能捂着小脑袋哭着,哭着哭着却闻到了宜筠身上独特的气息,而后伴着这种气息阿福的噩梦逐渐散去,情也缓和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阿福的手自动的寻到了宜筠趴着的位置,紧紧地拽住了宜筠的衣袖。
......
皇宫内,弘晖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当弘晖带着人去冷宫直愣愣的站在夏禾面前的时候,夏禾看了一眼弘晖的表情,无端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搜。”若是声音能化作利剑,那么夏禾早就被弘晖如有实质的声音给原地解决了。
夏禾稳了稳心,直接跪在了弘晖的面前,没有其他的言语。
一刻钟后,高汲退出来说道:“发现几块布料,世子,是否要请御医前来辨别。”
“请御医。”查到料子的时候,弘晖已经基本能断定眼前之人定是同这天花躲不开干系。
由于后续的事情需要时间去辨别并且弘晖也不能直接接触带有天花的东西,因此弘晖直接命人压着夏禾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内,弘晖如同一个活阎罗一般站在夏禾面前。
“我瞧着你一点都不慌乱,也一点都不害怕。”弘晖挥手制止了想要上刑的嬷嬷,嘴角紧紧地绷着。
“不过,不知道你时常去采买的那家铺子里有没有你的同伙,或者冷宫里那位嬷嬷能否替你受刑?”
“不对,你们就没打算活着,真有意思,想死?”弘晖嗤笑了几声,“动了雍亲王府的人想一死了之,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