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胡氏为了肥料灰的事,跟家里人大闹特闹之后,又一次将自己摆放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胡氏为了挽回丈夫的心和重拾孩子的信任,以及摆脱婧儿这个扫把星,她决定要再次出招。
那就是,由她负责在茅房里将肥料灰装进粪桶,她没说让人进来,就绝不准任何人窥视。
“那也好,倒省了不少事呢。”
婧儿表示没意见。
她还以为婆婆会故技重施,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她,非要她进茅房去装肥料灰呢。
“妈,你行么?”涂雷不太放心。
涂草却是另一副心肠,说:“也算你为这个家做点事,千万不要中途而废!”
本来,胡氏已经在着手准备,听了丈夫这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她这心难免不舒服。
什么叫做半途而废?
她要弄多少担肥料灰,那是她说了算的事,不存在偷懒的问题。
“哼,你就会说,也没见你帮我做过什么事?涂草,你要看不惯我,休了我呀!”
胡氏不改咄咄逼人的口吻,让人听了很扎心。
婧儿也是脑子一抽,说:“再不快点,太阳都要下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催自己婆婆干活,觉着自己很有面儿?包婧儿,你也跟我进来装肥料灰!”
胡氏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还抓住婧儿瘦小的肩膀,说:“你再敢挑事儿,我就有本事先打死你!”
“不信,试试?”
胡氏得理不饶人,她没授意,没人敢越过她,去清理茅房。
于是,这事儿又被胡氏拖了一天。
但茅房越来越臭,那臭味都熏到家里来,影响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而且,不止是他们家,隔壁的刘姥姥他们也深受其害。
这一日,刘姥姥来找婧儿,开口便说:“你家的茅房,是死了老鼠么?”
“没有啊。再说了,我也没听说过谁打死了老鼠,把死老鼠扔茅房里啊?姥姥,你没到城里住?”
婧儿记得这个时候,刘姥姥已经跟着女婿王狗子一家搬到了城里住,很少回村。
刘姥姥大惊失色道:“家里这几天商议的事,你咋知道的?”
“姥姥别想太多,我就是偶然间听嫂子在院子里跟板儿青儿说了一嘴,认真当回事,才顺嘴问问的。”
“哦。”
刘姥姥想了想,还是多嘴道:“不管咋样,那茅房的问题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好。”
“嗯,我记住了!”
婧儿笑着答应道。
既然,刘姥姥都这么说了,那她便在找葵花的空闲之余,将茅房的事一次性解决。
她先去找涂雷,要他摆出坚定的态度。
“婧儿,妈不愿意的事,我们没必要逼着她……?”涂雷为难道。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事,自己媳妇跟母亲对立而战,而他夹在中间,像个受气包。
婧儿挡开涂雷的大手,拒绝他为自己梳理乱了的刘海。
这么点事儿都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
也配是男人?
“反正,你忍受得了茅房里的恶臭味,我是受不了的!”
“那,那大不了,你以后上茅房都拿面纱手帕捂着口鼻,拉了屎就跑出来呗。”
“你这想法真好,咋不想着捂死我算了?”
婧儿费尽口舌,以死相逼,才说服涂雷站在自己这一边。
然而,油嘴滑舌的小叔子涂电也是个难缠的货。
她才走到涂电的面前,便差点被涂电肉麻的眼打败。
“嫂子,你要是跟了我,我为你赴汤蹈火,死了也甘愿!”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找你的,明说吧,要怎么样才帮我?”
婧儿才不信他这些花言巧语,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你走吧,我是绝对不会做让妈失望伤心的事情。”
涂电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