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那你藏怀里的是什么?哪家小娘子的衣物?我看着了,是件石榴红的棉衣!”说话的是焦娘子的夫君,村里唯一的秀才,石秀才。
石秀的话如一石惊起千层浪,人传人,都在议论有谁见过哪家小娘子这么骚包,穿石榴红的棉衣。
婧儿心跳漏了一拍,诧异地否认:此事绝不可能跟小姑子有关,绝不!
“爹?”
“你莫声张,跟咱家无关!”
涂草多余叮嘱道。
也不知是哪个人耳尖,窃听了去,巴不得涂家发霉,故意吵嚷:“喂,听说是涂家姑娘穿过那件石榴红的棉衣!”
“跟我妹没关系!”涂雷应道。
胡氏偷偷地朝小儿子使了一个眼,不让大儿子再张嘴说话。
没等涂电捂住大哥的嘴,就有人问了:那你敢说,你妹没那件石榴红棉衣?
“有又怎了?我妹的衣服多的是,不像你们这帮人过年了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吁,他自己不也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有人酸溜溜地喊,也不嫌事大。
石秀才踩重点,说:“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承认了,那棉衣是他家妹子的,哈哈!”
“好你个石均,你特nng的套我话,我一拳打死你!”
“恼羞成怒,恼羞成怒了!”
这帮人笑嘻嘻的挡石秀才前面,不让涂雷碰到他。
涂电也气红了脸,拦是拦不住一根筋的大哥,就看母亲能不能有更妥善的法子处理这出闹剧。
……
第三十一章 不白之冤
婧儿看这些人乱成一团,正要奋不顾身的挤去丈夫的身边帮忙,却见公公抱头痛哭:完了,完了,完了呀!
怎么就完了?
谁眼见着涂音人在这儿,跟教书先生在一起?
并非亲眼所见的事,焉能信?
“原来是你家姑娘,怪不得你们拖着不肯跟我儿结亲!她都脏了,看以后谁要她!”
“哦,是么?先生,您看我家音儿咋样?可堪良配?”
胡氏面对马婶的奚落,不仅没有唉声叹气,还一脸的不以为然,低下身去跟教书先生说话。
相比村长家的百亩良田,教书先生的家境是差了点,但他胜在身体健康,相貌堂堂,人品一流。
非要她选个女婿,那她宁愿选这位教书先生,也不要村长儿子!
村长脸色铁青,推开自己女人,质问:“你家存心的?”
“是这帮闲着没事干的人非要朝我女儿泼脏水,嫂子也说了我女儿没人要了,那我何不就地选个女婿,成就天赐良缘?”
胡氏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尖酸刻薄的嗓音一亮,口水四溅,任谁的面子也不买账。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村长,一脸愤怒,碍于身份架子,没好意思当着全村人的面,跟一无理泼妇争论。
但凡他家女人能生几窝蛋,他也就别无所求,懒得管这档子糟心事!
“老爷,笙圣他……?”
“你给我闭嘴!”
不用提醒,村长也知儿子对涂家女儿的那点心事。
“既然你认了,那就麻烦大家伙把这奸夫淫妇抓去浸猪笼!”
此话一出,有人说村长不近人情,也有人说村长做得好,更有的人已悄不做声的散去。
杀人的事,他们可不敢做!
婧儿的脑子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似在天旋地转,就在她快要晕倒在地的时候,公公竟快她一步,一头栽倒,幸得她出手及时,不然公公的脑袋就要生生的砸在尖利的石头上。
“爹?”涂电隔着几个人,一眼望到父亲晕倒,冲过来帮嫂子扶着,痛哭流涕。
这让人可怎么活?
涂雷在人群里,如一头狂牛寻着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他寻了几圈,好似人人都有份,又人人都未曾多过一句话。
胡氏见村长动了真格的,镇定的说:“慢着!村长大人,您没证据,就敢害我涂家人性命,是逼我们反您么?再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的事,岂能儿戏?”
“你又不认了?”不认也好,那他就趁热打铁,敲定儿子的终身大事。
这辈子,他抱不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能抱个讨人喜欢的孙子,也是挺好的事!
至于,干不干净这事儿,能助他石某人传宗接代,光宗耀祖,那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村长满心算计,就等着看胡氏踩哪个圈,中哪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