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雨算什么雨,霍云并不在意,倒是瞧见宋春汐才洗过澡,一把头发随意束着,脸上未施粉黛,干净得像才淋过雨的玉兰花,十分清新,忍不住问:“你这么晚洗头发?”
破天荒地关心起她的头发了,宋春汐怔了下,而后笑道:“嗯,今儿出过门,发上沾了灰沫,不得不洗。”
“去干什么了?”他当然知道她回了娘家。
“原是想让母亲看看名单……但现在没有必要了,妹妹暂时不打算嫁人。”
不嫁,还是没看上名单上的人?霍云挑了挑眉:“你宋家姑娘……”他想说眼光挺高,可宋春汐若是眼光高,怎么会瞎得要选周士安?
他好歹是一品都督,周士安才刚起步。
他摘下官帽,重重往案上一搁。
也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主动问她呢,这会又沉下脸了,也不知她哪句话得罪他?不过宋春汐早已打定主意不被霍云激怒,将他官帽拿起,摸了摸帽翅:“还好没掉,这一品乌纱帽何等精贵,旁人都恨不得供着呢,你却这样对它……万一坏了,看你明儿如何戴着去都督府。”
霍云:“……”
只是这么一下何至于坏了?
不过宋春汐有些意思,他睨她一眼,感觉她这阵子变化不小,真的做到了“心平气和”,他面色缓和了些:“你既看重这官帽,往后该由你来摘。”
“我来便我来,又不难。”正好拉近夫妻关系呢,她把官帽递给他,“你戴上,我现在就试试。”
已经摘了,怎么可能还戴?放在以前霍云早嫌烦了,可见她美眸流转,俏生生看着,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便照办了。
二人身高本就有差距,霍云穿上官靴后更不同了,宋春汐才发现比她想得要有难度,她完全地踮起脚,手指才堪堪碰到那帽沿。
霍云偏还故意站得很直,宋春汐往上一托,劲道都在手上,身子一倾,整个人便贴到霍云怀里。
他早算到她会借此投怀送抱,丝毫没有意外,嘲讽道:“这就是你说得试试?”
宋春汐脸色微红,提起裙角给他看:“你瞧我的绣花鞋,再瞧你的鞋,你若将鞋脱了,我便没有一点费力了。”他那皂靴,鞋底得有几寸高!
抱怨得有些可爱,霍云道:“那要如何?莫非我以后进门还要先脱鞋?”
确实不是办法,宋春汐想一想道:“你且稍等。”转身搬来一张红漆小杌子。
她爬在上面:“这下好了。”
杌子狭窄又短,霍云一看就不稳当,正要让她站好,就见宋春汐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
他忙伸手去扶,她在杌子上比他高,他迎面就撞入了一座雪峰。
瞬间,血脉偾张,霍云心想,原来她要摘官帽的初衷在这儿,难怪去搬杌子,倒是他棋差一着,没算到她会以此为饵,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一时口鼻都被那团香软淹没,恨不得将宋春汐“就地正法”。
作者有话说:
宋春汐:只是意外,真的。
霍云:……你看我信吗?
宋春汐:gt_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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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心清白。
二十五岁,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素了许久,一点就着。
此刻,霍云是真的不太清醒,要不是天还未黑,周遭的光亮让他保持理智,怕是早就把宋春汐压在身下。
而踩在杌子上的宋春汐也是满脸通红,但并非完全出于害羞,二人是夫妻,照理什么姿势没有过,她是觉得丢脸,摘个帽子而已,竟还弄得一波三折,显得她十分无用。
宋春汐极力装作平静,站直后,伸手把他官帽取下:“总算成了。”
成什么?霍云抬起头看。
她把官帽一晃:“你看,摘下来了,就是这杌子不好,不牢靠,差点害我摔倒。”冲他笑得灿烂,“多谢夫君扶住我呢。”
笑得妩媚,声音又甜,这声“夫君”真要人命,霍云闭了闭眼,才压制住体内越来越强的欲念。
亏他上回以为宋春汐黔驴技穷,原是低看她,这不一环套一环,全使在他身上了吗?但凡他意志薄弱些,此时已是控制不住,如狼似虎。
不过通过此事他大抵也明白了宋春汐的意图,她应是察觉自己不与她亲近,而她又想重新开始,便想勾引他,做回真正的夫妻。
可甘蔗哪有两头甜,她前面才想甩了他嫁别人,现在不知因何后悔,马上就要吃回头草,她怎么想得这么美?
周士安呢?这个烂摊子解决了吗?
宋春汐如果真想跟他破镜重圆,光是勾引可不够。
霍云把宋春汐抱下来,而后提起杌子往外一扔:“没用的东西不该再留着,明白吗?”
可怜的杌子瞬间散了架,化作一堆木块。
宋春汐樱唇微张:“……罪不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