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你……”
“咚”地一声,赵珏跪在冰冷瓷砖上,一脸荣幸道:“实话说了吧,我是同性恋。”
白日里林逾静说的话还在耳畔,赵珏不知道林逾静出柜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说,赵珏也不想问。
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意林逾静的犹豫,死不承认只会让海洋下的飓风酝酿得愈发狂暴,心照不宣的躲躲藏藏对林逾静而言没什么好处。
赵珏不愿意往后林逾静这个名字成为自己家的违禁词,他看不得林逾静耸着肩膀对着他妈唯唯诺诺的模样,更见不得一大一小两个小可怜坐在湖边闷闷不乐的模样。
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赵珏拿舌尖顶了顶腮帮,理直气壮地说道:“爸,您打也打了,这气也该消了吧。”
老头子的气哪那么好消,颤着手拿扫把又给了赵珏两棒,赵珏一声不吭地受下,等到他爸气喘匀了才站起来:“我三十多岁没带过女朋友回家,不信你们没猜过我是个同性恋。”
“现在我承认了,您二老以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这多好的事啊。”
赵珏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他从三年级开始办理学校住宿,直到大学毕业才搬出学校,他毕业后赵父赵母自觉儿子长大成人,卷了被席回临海开了家小店养老。
等到俩人发现儿子翅膀硬得跟个金刚石一样已经晚了。
儿子能干有好有坏,好在亲戚好友都夸独子事业有成前程似锦,坏在做父母的拿捏不了经济独立有车有房的独子。
就比如现在,赵珏说他是个同性恋,哪怕他爹今天把他打进医院了,他这嘴也说不出一句改变的话来。
老两口从他单身到三十几岁那一刻就该明白,这世上只要是赵珏想做的事,就没人改得了他的志向。
他自幼习惯了自己为自己做决定,父母与朋友的意见就只能是意见,谁也裹挟不了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没人比赵父赵母更明白赵珏的脾气,一直坐在位置上没动的赵母默默把扫帚捡起来,她问赵珏:“你和他谈恋爱,我们不会接受,你还要继续吗?”
赵珏点头,他收敛起强撑的笑意:“我和他谈恋爱,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你们接受。”
“其实这事他不让我跟你们说,可我觉得有件事我必须跟您老讲明白,他和我谈恋爱不意味着他就是我的附庸品,今天在人民公园他弯腰给您鞠躬,都快僵了您没看见吗?”
赵母动动唇想说什么,赵珏打断她道:“您知道心疼怯生生的小丫头,还递给她两块爱吃的玉米糖。”
“那您也得心疼心疼儿子,我好不容易追来的人,不是您拿来审视探究的工具人。”赵珏看向他爸,“您接受不了打我是应该的,我就站这,您怎么打顺手怎么来,我是您儿子,您打了我骂了我,我还得夸您一句教育得好。”
“但林逾静不行,他有他爹妈教育,轮不着你们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