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片刻响起,赶在地上的细烟燃烧殆尽之前,赵珏响亮的声音响彻寂静街头,“你放屁!”
就那么沉默了一秒钟,赵珏下一秒又问道:“林逾静,你现在在哪儿呢?”
赵珏赶来只用了半小时,林逾静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下摆弄打火机,一道宽阔的影子将他罩住,拿过他手里的打火机说道:“没人教过你不能玩火吗?没收了。”
林逾静撇嘴,反正他又用不着,俩人坐在一排椅子上,赵珏他突然出声,“跟我说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就不能只是好想抽烟试试,”林逾静怀疑他有读心术,不然怎么能够那么精准的猜中自己的心思,他鼻尖还红着,赵珏看着他,“算了,走。”
林逾静被他拉着胳膊站起来,迷茫地望着赵珏,“去哪儿啊?”
赵珏也不说话,把他推上了副驾驶,趁林逾静懵着利落地替他系上安全带,大g在黑夜里留下一道黑色残影,宛若鲨鱼的背鳍划过深黑海面,掠起一阵白色长浪,林逾静对临海市的路线认知极限于城市五环内的居民胡同和公交线路。
赵珏带着他越开越远,楼层开始变得低矮,夜色也更加深层,在穿过一条全是绿植的大道后,赵珏把车停在一个废旧广场上边,林逾静跟着他下了车。
一条宽敞的大河映入眼帘,微风簇动波浪,对面的霓虹灯光化作一片破碎的星光点点,顺着狭窄繁多的梯子走下去,一艘十几米的废旧轮船搁浅在岸边,林逾静站在咯吱作响的木板上,“这儿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的老广场,那时候营门大河上那座桥还没修,要是想到对面去最快的方法就是坐船,有一元一人的小渔船,上去后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到对面,”赵珏一屁股坐在地上,这里早就没人管了,栈桥上的地灯也早就损坏了个彻底。
林逾静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了赵珏的轮廓,他跟着盘腿坐下,只听赵珏继续说道:“小时候我爸妈忙着全国各地做生意,往往一年就见那么一两次,阿奶腿脚不便住在乡下老姨家,当时我一个人住这附近,每次上下学就背着包在这边坐船往返。”
赵珏笑着,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土坡,“那里以前有片芦苇荡,我第一次抽烟就是在那里躲着,烟是同学给的,具体哪个牌子我忘了,连第一次什么感受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当时抽烟的目的应该和你差不多,想排解忧愁。”
林逾静好地追问,“你那时候,为什么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