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还记着这事儿呢,“我又没有传染病,你现在穿着我的皮衣,难道还嫌弃我穿过这件牛仔外套?”
赵珏这人说话喜欢拐弯,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心中有气又不明说。
林逾静突然开了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双斜四方眼突然朝下轻轻一弯,没解释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抱着那件牛仔外套故意怼赵珏:“当时和你又不熟,你穿过的我为什么还要穿?”
林逾静竟然真的是这样想的,赵珏心里有气,那点火苗刚冒出来就被他的笑容给浇灭了,他啧了一声,欠揍道:“那这件皮衣我也不要了,我也不穿别人穿过的东西。”
按林逾静的脾气讲是绝不会欠人东西的,赵珏拿捏着他这一点要他求饶,可林逾静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不在意地点点头,“行啊,正愁缺件春季外套呢,你不要我就捡来穿了。”
赵珏冷哼一声,差点气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林逾静瞌睡上来,脑袋靠着真皮座椅休息,懒散回他:“反正我早就发现你小心眼了。”
赵珏:“……”
脚底的伤口拖了十几天才差不多能正常走路,跳河救人一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林逾静每天出门时看见客厅堆积着小孩家长送来的牛奶与营养品会产生一丝成就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林逾静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他看了看手上的尖毛草刺青图案,很多时候林逾静感觉自己像一株不起眼的野草,长在路边任人践踏,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但这次众人的感谢与赞扬让林逾静汲取到一点陌生人的养分,生命的脉搏跳动得也更加有力了。
“小静,我前几天给你说的事你考虑没有?”
罗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林逾静被他晃着肩思考,“嗯…..你说哪件事?”
罗祐突然发狂,“林逾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声音太刺耳,林逾静捂住耳朵点点头,“你说的是要让我和谭哲周末去你家吃饭的事,还是你大舅妈准备开家甜品店让我去当店长的事?”
潭哲就是那个刚分手不久的单身金融男,他条理清晰,确实是这么回事,罗祐满意地放过他,“前者只是一朵小桃花啦,我说的当然是后者。”
罗祐虽然从小和林逾静一起在会友村长大,但他舅舅家算是会友村最有发展头脑的人之一,在那个普遍学历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年代,罗祐的舅舅早早上了中专,后来又回了镇上唯一的乡镇学校教书,当初林吱吱上小学就是托的罗祐他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