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男,长相气质都比较出众,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很明显是艺术生院校出来的学生。
“诶,又有新瓜。”一个长发女孩刷着手机,大概是行走间影响阅读,直接停在了店门口,顾念栖能清晰听但她们的谈话。
“郑景在荣瑕传最新研讨会中与投资方争吵,只为力保顾念栖,”女孩念完惊的尾音都扬起,“不是吧真的假的。”
“不会吧,”同行的另一个马尾女孩立马凑过去看,“她买奖都实锤了郑导还保她干嘛。”
“她工作室澄清的时候说他们没有参与交易,正在调查,”长发女孩思忖,“会不会是这其中真的另有隐情啊。”
“能有什么隐情,”一个男生听她这么说,立马不屑道,“如果郑景也被她搞定了是隐情的话,那就勉强算是吧。”
“你别乱造谣,”马尾女孩立即瞪过去,“我们又不是没上过郑导的课,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他讲课的时候一直把学艺先学德挂在嘴边,现在反过来力挺一个品行不端的劣迹艺人,这种人就是道貌岸然,你有什么好帮他说话的,”
男生切了一声,“把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单纯,我看你们也别学表演了,一个女生连这些寻常的潜规则都接受不了,之后能有什么出路。”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你们这种才出社会的当然不了解,我在剧组可是见的多了,能被你叫的上名字的艺人,都干过不知道多少这种事了,也就你们信她们表面的风光美好。”
男生说的言之凿凿,还一边不停教育着那两个女生之后要懂点事,多长点眼力见,勇于奉献才能有好前途,两个女生想反驳,却被他一直拿阅历打压,意思是自己见多识广,说的话都是真理。
“你要这么说的话,看来你偶像是张初源了。”在一旁站着,一直没吭声的顾念栖这时开口。
她没带手机,原本还在消化她们刚才说的最新消息,情绪又有些郁结,听到这个男生趾高气昂的说教,一时没能忍得住。
几个人的视线齐齐望过去,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顾念栖没往他们那边看,看起来像在自顾自地说,却声声入耳,“我听你说的头头是道,也混的蛮好的样子,原来你一直也是像他那样奉献才有戏拍的啊,”
“那付出确实蛮大的,”她很惋惜地叹口气,“不过走捷径还是得谨慎,前车之鉴在那放着,当心日后颜面扫地,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个女生闻言,看向男生的目光也多了不齿的探究。
“你谁啊你,”男生瞬间恼羞成怒,“你亲眼见到我做这种事了啊,造谣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顾念栖嗤笑一声,“你也知道造谣要付法律责任啊。”
男生瞪着眼睛,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论,嘴张了张,嚣张底气好像一时之间消散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捏着拳头骂了句经病,然后扭头快步走了。
两个女生看他无能退场的样子,忍住了才没笑出声。
“阴暗的东西每个圈子里都不少,只不过娱乐圈在无死角的审视之下,这些事都被翻出来铺在了水面上,显得格外多,所以不用被他的话吓到。”
顾念栖看向两个女孩,“一个戏不可能所有演员都靠潜规则或者带资进组,机会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公平的。”
“姐姐你也是圈内人吗,”长发女孩细细打量她,跟旁边的马尾女生小声说,“身材这么好,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马尾女生捣了她一下,又转向顾念栖,“姐姐你说的对,可是这个行业真的很需要人脉,否则有时候连一个试戏机会都拿不到,只能一直当跟组群演。”
“对,”长发女生也附和点头,“所以我们不得不跟一些副导演统筹之类的去一些酒局饭局,但遇到的都是暗示我们拿身体去交换机会的,他们说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门路。”
“人脉在任何行业都是一项很重要的资源,但守住底线的人脉才更牢靠,”顾念栖说,“因为这靠的是你自己的实力,这才是不可被替代的硬资本,而不其他东西。”
“以后不要再去什么酒局饭局了,这些通常都不靠谱,去了也没意义,”顾念栖还想跟她们再讲讲,但看到宋宴辞从门内出来,想起上次在港城的经历,怕这些年轻女孩里又有他的粉丝,就丢下一句让她们有时间可以去打打麻将,然后就拉着宋宴辞匆匆走了。
“什么打麻将,你想打麻将了,”宋宴辞将雪糕包装袋撕开递给她,“我怎么记得你从以前就对这个一窍不通。”
“是啊,”顾念栖拉下口罩,咬一口冰棍尖尖,让凉意慢慢消散在口腔里,“所以谭哥出去谈合作从来都不叫我。”
宋宴辞有感,“看来人的确不能什么都会。”
顾念栖笑,“那你就是能者多劳的典范呗。”
两个人渐渐走远,而那两个女孩还站在原地。
“你刚才捣我干什么,”长发女孩抱怨,“虽然看不清脸,但真的感觉很熟悉。”
“八卦八到正主头上你不尴尬啊。”马尾女孩有些无奈。
“不是吧。,”长发女孩反应了一下,瞬间捂住嘴, “不过你怎么认出来的。”
“她的声音还挺有辨识度的,最主要是狗,”马尾女孩很肯定,“左边眉毛上有两撮白毛,形状还比较特殊,跟宋宴辞发微博的那只狗一模一样,绝对没认错。”
“所以刚才和她一起的是……”两人对视一眼,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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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辰耀有意在背后推波助澜,郑景力保顾念栖这件事也闹的非常大,各种评论就是一个不堪入目,便利店门口那个男生的言论对比起网络上的,说的还算是好听了很多。
看来她不退出这件事是不会结束了,顾念栖没办法看着一向德高望重的大导因为这件事被恶意抨击,于是下定决心请辞。
她原本想亲自登门向郑景致谢,但形势所迫,许多人都盯着,她不好在这种时候前往他家里,只好托团队的人送去了礼物,在微信里表达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谢意,和将他老人家牵扯进负面言论的歉意。
礼物送到时,郑景的外甥女舒然也在。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价格不菲,且都符合郑景喜好的茶叶,叹口气,“舅舅,我觉得我在错误的时间办了一件错误的事,先连累了念栖姐,然后又连累了你。”
“你也知道,”郑景看着手头的文件,“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跟家里商量就随便办事。”
“我也没想到张初源怎么会觉得是念栖姐那边放出来的料啊,”舒然抱着个靠垫气闷地砸了砸,“这个肾虚男,永无出头之日。”
“行了,”郑景眼制止了她停不下来的骂骂咧咧,这几天她这张嘴就没有一刻是清静过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当初不肯给你安排角色,让你自己找剧组去体验生活就是个错误。”
“不是错误不是错误,你都不知道念栖姐帮我出头的时候有多帅,我真的爱死她了,”舒然激动了一下,又颓丧起来,“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听说当时飞月奖那个涉事评委早都逃到国外去了,现在怎么看都像死局。”
“剩下的事就轮不到你这个小孩子操心了,”郑景言语没有太大波澜,但警告意味明显,“别再惹麻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