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关上窗户正驱车准备离开,就被方然几步跑过去拦了下来,
“下车。”她由车前绕道驾驶位毫不客气地敲窗户。
“有什么事吗。”那人将窗户摇下一条小缝,戴这个墨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然瞥到他副驾上的相机,伸出手,“相机借我看一下。”
狗仔代拍内部几乎都知道这辆保姆车是顾念栖的,如果让他拍到沈亦航上车的画面,发出去搅一趟浑水,恐怕又是一场风波,她可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个人物品你有什么权利检查,”墨镜男气焰很嚣张,“再说我拍你了吗,自作多情。”
“没拍你看我过来跑什么,”方然手撑在车门上,这种人她见过太多了,根本不会被糊弄过去,“如果我报警,警察检查出你相机里有私人照片,就不是仅仅让你删除这么简单了。”
墨镜男似乎是吞咽了下,但依旧嘴硬,“说了没拍就是没拍,你快点让开,我还有事要走。”
“你确定是吧,那我报警,”方然拿出手机,“如果警察来了什么也没检查到,那我赔你一千块当做补偿,如果检查出来哪怕只有一张照片,那我就会让律师起诉你,先提醒你一下,光是偷拍这一项,就能够延伸出无数种罪名让你担着。”
“说了我没偷拍。”
僵持不下之时,一辆商务车缓缓驶进,上面下来一个许久不见的碍眼人影,
“哟,这不是顾老师的经纪人吗,怎么在这跟人吵架呢。”
方然眯了下眼,怎么是张初源。
“发生什么了。”他插着兜,很好事地凑过来。
“这位老师你来评评理,”见有人过来,墨镜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什么都没干,她非要查我相机。”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方老师,”张初源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隔绝开方然和车身的距离,“万一要是冤枉了人家,曝出去对你们顾老师的风评可有很大影响。”
也就是趁这空档,墨镜男抓住机会脚踩油门,车子飞快开走,很快消失不见。
方然气的咬牙,“这么怕被我抓到,这不会是你找来的人吧。”
“怎么了。”顾念栖和宋宴辞这时走过来。
“好久不见啊二位,”张初源抱着臂,打量着两人,阴阳怪气道,“顾老师的蓝颜知己可真多,底下一个车上还藏着一个。”
“你说你跟刚才那个人不是一伙的,但你才刚来怎么知道谁在我们车上。”方然反应很快,立马捉到他话里的漏洞。
“猜的。”他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掉头准备走,被宋宴辞两步追上,拎住后衣领让他堪堪停在原地,随后低头在他耳边,语气很冷,“资源连降几级看来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能在这里多管闲事。”
张初源太阳穴猛的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劝你最好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处理干净,否则下次你可能连商务车的待遇都没有了,还会落得个声败名裂的下场。”
宋宴辞说完便松了手,云淡风轻地走了回去,反观张初源,来时不可一世的步伐,现在沉到都似乎有些站不稳。
助理过来催他去穿戴护具,张初源勉强敛了色,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愤恨色,
原来是因为他。
-
事情看起来还算是顺利解决,几个人便出发去了餐厅。
安安不知道宋宴辞要来,不过还好提前订的是包间,位置宽敞,她和方然还有司机坐去了大堂,给他们腾出空间。
宋宴辞很听话的没摆什么脸色,顾念栖也就放下了心,这顿饭吃的还算舒服。
“我去买单,顺便跟我朋友打个招呼,你们等我一会,”差不多结束后,顾念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指了指桌上的菜,下达指令,“吃干净点,别浪费。”
两个人满口答应,但在顾念栖的身影消失后,室内气氛就几乎是瞬间凝滞。
沈亦航拿着筷子,随手又夹了块鱼到碗里,心不在焉地挑着鱼刺,半晌,他抬眼看向宋宴辞,
“你是不是没告诉念栖当年我和你之间的事,还有我没给她的那个u盘。”
宋宴辞嗯了声,听起来有点敷衍,但沈亦航听出这就是答案。
“为什么。”他不明白。
“我是很不想让你出现在她身边没错,”鼻间轻出一口气,宋宴辞开口,“但我更不想让她多年后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被很信任的人伤害,”
“她说过,你是她为数不多很重要的朋友之一,我不想她难过,也不想再让她经历失去的感觉,就这样保持原状是最佳选择。”
沈亦航怔了下,丝毫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他大度的在他意料之外。
他笑着摇了下头,“很感人,不过你别指望我因为这个感谢你,我们一辈子都只可能是对立关系。”
“你的感谢对我来说大可不必,别想太多,”宋宴辞眸色淡淡,“我是在乎她,又不是因为你。”
“你这样说我就心安理得多了。”沈亦航放下筷子,靠回椅背,视线移至他的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宋氏现在不太平,刚开完的年中董事会已经隐隐有抱团拉下董事长的倾向了,如果你父亲在这段时间无力回天的话,年末的董事会结束,或许你们集团就要变天了。”
宋宴辞静静听着,眼睫微敛,隐去了一些不明的色,“我跟他没关系,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
申城,银河湾。
阳台上只亮着一盏顶灯,宋承衍坐在单人沙发里,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阴影里,对面坐着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宋氏集团现任ceo程束阳。
“当初公司为了上市,从有限责任制变更为股权制,您手中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权,就只留了百分之二十在自己手里,”程束阳翻阅着报告,“有百分之三十五转让给了大少爷,百分之二十在前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