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道:“完全恢复一点后遗症没有是不现实的,毕竟是骨裂,而且还是在腰上,要是运气稍微差一点,就有可能伤到经,半身瘫痪都是有可能的,他已经算幸运的了。”
医生说的一半,见池律脸色难看至极,又转了话音,安慰道:“不过还好,他这伤避开了最要紧的地方,骨裂面不大,好好养也能长好,以后生活肯定是没问题,但是遇上阴雨天,或者一个动作维持时间太久,会疼也是难免的,正常人坐时间长了也一样会腰疼,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夫,辛苦了。”池律道了声谢,目送医生走远,才扶着墙踉跄了一下,弯腰缓缓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
“瘫痪”两个字像诅咒一样,在脑海里环绕,挥之不去。
他微低着头,有些长了的碎发顺势落下,从上面往下看,眉眼都被头发挡去,只能看到紧绷着的下颌线,和下沉的嘴角。
安静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说了没两句便挂了电话,再起身时,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很是沉静,却无端得让人不寒而栗。
唐松灵做完检查回了病房便困了,左等右等,等不到池律,却把自己等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病房里杂乱的动静惊醒了。一睁眼看见面前站了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一脸懵,还以为自己睡觉没醒。
他偏头看向走过来的池律,“警察怎么......来了?”
“没事,不要紧张,他们来做个笔录,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唐松灵愣愣点头。
池律顺了顺他头顶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身走出病房,随手将房门掩上,不多时里面传出模糊的人声。
他站了片刻,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走廊唯一的一扇窗边,垂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和那坛开得正盛的花,面目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唐松灵是受害的关键人,笔录时间较长,大概一个多小时,那些警察才出来。
池律将他们送到楼下,临走时突然问了句:“韩庄还在看守所?”
“是。”
“谢谢,知道了。”
他目送警察走远,看了看表,该到晚饭时间了,便去附近买了份口味清淡的晚餐。
唐松灵正要打电话,便见人提着晚饭回来了。
池律将病床边的小桌板支起来,把饭菜一一摆上,唐松灵只吃了一口就道:“没你做的好吃。”
池律伸手捏了捏他后脑勺道:“先凑合着吃,等出院了给你做。”
“哦....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