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往常一样,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扔来摔去,以前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每次反抗,都会招致更加狠厉的毒打,再说今天还有穆宁。
身上落下的拳脚又重又密,痛感成倍增长,唐松灵逐渐变的昏沉,耳边尽是穆宁惊恐尖利的哭喊声。
在这样混来的情况下,他竟还有空想,幸亏池律不在,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
跟着韩庄的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但听说唐松灵是跟池律混的,也不敢真把人怎么样,下手也就留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模糊听见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喝问声,不多时,远处几道抖动着的煞白的光柱照进来。那些施暴的人立刻慌了,四散逃窜,只有韩庄面目阴沉的看向缩在地上的唐松灵,声音阴寒:“你报得警?”
话音刚落,唐松灵感到背上一阵剧痛,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天旋地转间腰部好像撞在一个石台的尖角上,剧痛顺着经末梢海潮般袭遍全身,顷刻间将他淹没。下一瞬便重重滚落在地,疼得他整个人都在打颤,痛感让胸口条件反射般紧缩,连呼吸都非常艰难。
他被疼痛侵蚀,对外界的感知全是朦朦胧胧的,耳朵像是被谁塞了棉花,狭小的巷子里好像挤进来许多人,隐约听见穆宁的哭喊,却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起初还强撑着,到最后眼皮越来越重,彻底坠入黑暗。
晌午,国际机场熙熙攘攘,池律随着人流快步走出出站口,掏出手机看了眼,李生还是没回消息。
这次出国前心里本就有些不安,苗韵不准他见唐松灵,就只能托李生帮自己看着。昨天早上李生发来一条消息,说唐松灵请假没来,具体为什么还不知道,还没等查清原因他自己也请假了。
本来计划两天后回来,但他等不了了,只能告别团队先行回国。
池律弯腰钻进来接机的车子里,蹙眉想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池哥?”
“李生呢?”
“李生?他昨天下午请假了,说是瓜吃多了,拉肚子....”
“这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应该没事吧。”孙启瑞随意道。
“你帮我查下有个叫穆宁的女生电话号码,或者找下她在哪个班,越快越好。”
“穆宁?昨天学校来了几个警察,听说是韩庄霸凌,被人报了警,走访来了,好像相关人员就有个叫穆宁的,你找她干什么?”
池律只听完第一句话,脑袋就嗡地一声,后面说什么都没大听清,等缓过才赶紧问:“唐松灵呢?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没听说啊,我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他话还没说完,有听筒里又传来池律冷沉的声音:“先不管其他的,你帮忙找下穆宁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