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战夜提及白莞儿,便是一阵厌恶,连带着声线也跟着暗沉:“我会让她知难而退。
她想嫁给我无非是带有幻想,我不仅掐灭她的奢望,还要她跌落深渊,到时我不相信她还能坚持。
小溪,给我一段时间,我相信不会太久。”
说前面的话语,冷凝至极,带着寒光。
最后一句,温柔低沉,完全天差地别的态度。
傅溪溪明白过来,他是要冷落甚至折磨白莞儿,让白莞儿主动离开,离婚。
可……
“万一她超出你的预想怎么办?我感觉她在爱你这方面很疯。”
薄战夜拧眉:“我在不爱她方面更疯。放心,我有胜算。”
傅溪溪还是不太放心,又无比纠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和她结婚,生活在一起,我不喜欢。”
即使他们做有名无实的福气,什么也不发生,但和女人共处一室、共在一个户口本上,也很让人咯心。
薄战夜拉过她,凝视着她难过的眼睛,说:
“她就是一丝不穿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兴趣,甚至像看案板上的猪肉一样恶心。
所以,你就算不信任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也不要质疑我的审美,嗯?”
傅溪溪噗嗤一笑:“哪儿有你这么贬低人的?我觉得她身材很好。”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薄战夜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那认真冷凝的姿态,丝毫也不让人怀疑真假。
傅溪溪相信他:“那你说大概要多少时间?”
薄战夜眸光黑沉:“一个月以内,或者更短。”
一个月?
居然这么短,这么胸有成竹?
好吧,傅溪溪心动了。
毕竟她就算把命还给白莞儿,薄战夜也不会同意。
既然如此,何不赌一赌,万一有迹呢?
另外,以此让白莞儿彻底死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
当天晚上,十一点,由傅懿谦安排的民政局人员,亲自上门为两人办理离婚证。
虽说有商有量,只是短暂离婚,可傅溪溪看着那公章盖上,心里还是沉重无比。
她们才结婚一个月,就遇到这么大的状况不得不离婚,曾经也有不少夫妻为了孩子读书、或房子分配等问题假离婚,之后都成为真离婚。
他们呢?真的能复婚吗?
与傅溪溪截然不同的白莞儿,此刻高兴无比。
即使就在几个小时前,薄战夜打了她,即使没有婚礼,也不是民政局,她依旧笑颜如花!
只因为,终于成为心上人的妻子!
她拿着结婚证:“夜哥哥,新婚愉快!从现在起,我就要叫你老公啦!”
老公两个字,格外甜蜜刺耳。
傅溪溪刺的是心。
她手心捏紧,长长指甲陷入肉里,掐出百痕。
薄战夜并未理会白莞儿,而是柔声对傅溪溪说道:
“这栋婚房是你名字,之前白莞儿住的只是客房,并且我已经让人消过毒,你可以跟哥回去,也可以在新房居住。”
傅溪溪知道,他们要真正的分开了。
心里无比难受,像有一块黄莲被切开,再绞成汁儿,涓涓不断流淌,流进每一个细胞深处,苦涩至极。
但,他是因为她才做这样的牺牲,他的心里一定比她还难过,不该再让他担忧。
傅溪溪,坚强,加油,分离只是短暂的,未来才更长久。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嗯,我等你。”
然后,跟着傅懿谦离开。
薄战夜眸色加重。
小溪,不会等太久。
目送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后,他的视线落在还捧着结婚证欢喜的白莞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