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无关乎其他身份,地位。
兰溪溪站在墓前,将手中亲自挑选包装的白菊放到墓碑前,认真而沉重的道:
“奶奶,当年的事是我不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兰娇阴谋,还把您交给兰娇,让您受苦了。
现在兰娇得到应有的惩罚,终于为您报仇。
希望你在天有灵,可以瞑目。”
说完,她不顾地上的泥泞,跪下去,深深磕头。
薄战夜过来,放下孩子,很注意形象的他,此刻并没在意,陪着她一起磕了三个头。
然后,磁冽低沉的声音道:“奶奶,很抱歉今天才来看望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溪的未婚夫薄战夜。
30岁,经商兼实验家,谈不上富可敌国,但养小溪和孩子绰绰有余。
以后小溪由我保护,不会让她再过苦日子,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若我有对不起小溪的地方,欢迎你随时监督。”
郑重,认真,正式,严肃。
最后那句话那么搞笑,却那么一本正经!
兰溪溪忍不住看向他。
他跪在细雨里,身姿笔挺,面容沉稳认真,不容置疑。
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二心,满是专注。
她抿了抿唇:“我奶奶很宠我的,如果你真对不起我,她会从天堂下来惩罚你的。”
薄战夜知道这只是一个无形承诺,她也在开玩笑。
但,对他而言,向死人许的诺言更为沉重,不可马虎。
他毫无畏惧:“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你。”
一句话,重如千斤。
压在兰溪溪心头,沉重而甜蜜。
薄战夜又道:“今天当着奶奶的面也再次道个歉。
抱歉,当年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小溪,让小溪吃这么多年苦。
之前几天,也未第一时间识破兰娇面容,又让小溪吃苦。
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您照顾小溪十几年,以后,小汐的人生我来负责,您老好好安息。”
说完,他再次认真郑重,尊敬严肃的磕头。
兰溪溪是想把他介绍给奶奶认识,但这……她一句话没说,他就说完了!
这么温暖,这么给力。
奶奶,希望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幸福。
……
从墓园出来,兰溪溪担心影响薄战夜工作,提出第一时间回去。
奈何薄战夜坚持要看她小时候生活居住的地方,她只能带他回老房子。
没人居住,瓦房已经破旧倒闭,狼狈凌乱,杂草丛生。
“就不进去了吧?”兰溪溪尴尬站在外围,不知如何下脚。
薄战夜看着如此破旧民屋,是乡村最落后建筑,再看看兰溪溪尴尬的小脸儿,终于明白当初的小姑娘为何步步拒他于千里之外,说他高高在上,只是玩玩。
他将孩子放下:“你们在这里站着,爹地陪妈咪进去。”
“好。”两孩子十分听话。
薄战夜拉着兰溪溪,亲自走进垮了一半的废墟。
所经过的地方,还有蜘蛛网,与他矜贵的身姿以及昂贵西装那么格格不入。
“薄战夜……”兰溪溪愈发觉得窘迫。
她从不嫌弃家乡,也不觉得农村贫穷丢脸,但将自己的过去毫无保留展现在他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膈应。
毕竟,他似天上的云,她是地上的泥,天壤之别。
薄战夜似看懂她心思,在走进客厅后,握住她手: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是农村人,条件不比这里好多少。”
兰溪溪响起那个四合院:“但是你家没有倒闭啊,还很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