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堆里,是各种颜色的线。
顾惜容看到那些线,很是惊喜,“大姨,你这还有绣线呢?”
“嗯,有时候我会绣点东西卖,现在眼睛不中用了,没法绣了。”
老张太太开始跟他们絮叨,这老太太是逃荒过来的,后来就在这里嫁人生子。
她绣花是跟她老娘学的,正儿八经的南绣传人,可惜老娘没躲过那场饥荒。
“侄媳妇儿,你也会点儿吧。”
老太太指着那堆线,“你们今天要是包圆,我另一个屋还有不少线,全给你们当添头。”
白南风和顾惜容对视一眼,都很感兴趣。
白南风指了指那些布料,“大姨,你这堆货要是包圆怎么卖?”
老张太太比划了五个手指头,“五百,那屋还有一堆线,都给你们当添头。”
现在很少有人再费工夫折腾刺绣了,这堆线来了三个月,硬是没卖出去。
顾惜容朝白南风点点头,这些布料里面正经有些南面的好布料呢,值这个价。
“大姨,我们包圆,你那老姐妹的联络地址和电话得给我们留一个。”
白南风以后要跟供应商直接联系,容容做出名堂,以后还得去找些好料子。
老张太太喜笑颜开,“你等着,我写给你们!”
她健步如飞,不一会儿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给,这是联系方式,”老张太太把一张纸条递给白南风。
她抚摸着手里的书,“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送给你吧!”
她满脸不舍的递给了顾惜容。
她没有女儿,也没收徒弟,儿媳妇儿对着也不感兴趣。
白南风和她恰巧有缘,书赠有缘人。
顾惜容看到书上的外皮,写着“秀色十八针”,是一本绣法技巧。
她激动的接过来,“谢谢您了!”
白南风痛快的掏出五张百元大钞,“大姨,你今后有啥事你就招呼我。”
老张太太爽朗一笑,“估计用不着你啊,我家小子挺孝顺的。”
白南风没再说什么,直接向拖拉机上搬东西。
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东西都搬上拖拉机,斗上只留下一丁点儿坐人的空隙。
临走之前,白溯之拽了拽白南风,“爸爸,霄霄爷爷?”
“对了,大姨,跟你打听个事儿,”白南风也不确定老太太是否知道,做买卖的消息比较灵通。
“你说!”
“你们小王庄有个叫徐志军的,听说老厉害了,老徐家怎么走?”
白南风向老张太太打听霄霄爷爷。
“叫徐志军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叫徐志国的,估计是一家子。”
老张太太笃定,“对,徐志国有个弟弟在京城呢!好像就叫什么军的。”
霄霄扯住白南风的衣角,“叔叔?”
白南风拍拍他后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前段时间他回家奔丧,听说孙子丢了。”
老张太太抵着额头想了想,“没听说这回事儿啊,他自己回来上了个坟,带着他一个侄儿离开的。”
“不知道有天大的急事,他老娘圆坟他也没露面。”
老张太太努力回忆,“他侄儿走了好几天,也没见回来。”
白南风和顾惜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直接回梨花堡。
到家门口,拖拉机开不进小院,白南风又把车上的东西一趟趟搬到院里。
白南风拽着霄霄,“走,跟叔去溜达一下串个门。”
白南风临走前,向白溯之使个眼色。
白溯之会意,啥都往空间整,空间要成杂物间了。
她收好布料,听到她爸把拖拉机开回老院。
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二哥,你来评评理,这么分家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