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飞速的行驶过来,船上的灯光很微弱,白溯之勉强能看出船的轮廓,那是一条六米来长的木船。
白振良继续挥舞着双手大声喊,木船靠近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停留,一点儿也没有解救石头上二人的意思。
白振良耷拉着脑袋,没有再出声儿。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引起二人的注意。
白振良解开把两人系在一起的背心,“圆圆,你在这里等三哥,三哥游过去看看!”没等白溯之反应过来,就一个猛子扎下去。
今天没有星星,还在下着小雨,白溯之完全看不清江里的情况。
白溯之只能靠听她三哥扑腾的声音来判断他的位置。
扑腾声音没了,白溯之的心揪了起来,“三哥,你没事儿吧?”
声音传了很远,三哥却没有任何回应,白溯之决定下去把三哥救回来,游泳扑腾的声音也从几米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白溯之轻舒了一口气,还好三哥没事。
三哥背着一个东西爬了上来,呼吸很平稳,在水里游这么久就犹如在平地上散步,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口喘气,把背上用腰带绑着的东西放下来。
“圆圆,这块石头很怪,我第一次上来的时候感觉没有这么高,之前感觉有两米高,现在估计有四米高。”
白溯之不满,“三哥,别叫我圆圆,叫我大名溯之,比圆圆好听多了。”
白振良把头发拧了拧,甩了甩水,“哈,我还是觉得马屁精好听一些?”边说还边捏了白溯之的脸一把,“你瞅,这么多肉,不叫圆圆叫啥?”
白溯之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都没有几两肉,就脸有点儿婴儿肥,反驳白振良,“我长得不圆,就叫溯之,这名字好听。”
白振良没再逗白溯之,他蹲下解开大口袋,“妈呀,怎么里面有个人啊?”
他拿到东西的时候从外面摸,感觉口袋里面的东西像棉被,里面竟然还裹着个小孩儿,怪不得那么沉,。
白溯之两兄妹把口袋和棉被铺石头上,小孩儿全身绑着嘴里还堵着一块布。
此刻,雨停了下来,天也蒙蒙亮,四周不再是漆黑一片。
白振良的手放在小孩儿鼻孔下面探了探,“哇,这小孩被棉被裹得紧紧实实,还绑的这么紧,这样都没事。”
白溯之给小男孩儿解开绳子,看到小男孩儿手上戴着姐姐编织的麦秸秆手链,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眼熟呢。
“三哥,这小男孩儿是出车祸的那个小哥哥。”
这时,朝阳从江面上跳出来,红彤彤的,小孩儿的脸看得也更清晰些。
小男孩闭着眼睛,紧紧蹙着双眉,也能看出长得很清秀,睫毛很长,皮肤白白的,穿着也是城里人的打扮。
白振良拿着被子一角挤水,“这是那天的小男孩?这怎么掉水里了,衣服还是干的,真是怪!”
白溯之眨了眨眼睛,“或许是明保佑吧!”
这个叫霄霄的小哥哥还真是福大命大啊,他们每次相遇这个小哥哥都在受伤。
“溯之,我怎么感觉江变小了?”白振良揉了揉眼睛,这次江水可以看到边,远处还能看到一缕缕炊烟。
白溯之也看了看,江水确实有了变化,远远的能看到江水的两岸。
“三哥,过了一天两夜,还会有人找咱吗?”
白振良把被子挤完水晾好,嘿嘿一笑,“要是就你冲走的话,不好说;不过我也冲走了,肯定继续找啊,你三哥可是咱老白家少有的能耐人儿,肯定会找的。”
白溯之气的扭头看江里,不看白振良那嘚瑟样。
白振良闲得无聊就跳江里捉鱼,白溯之看三哥活蹦乱跳的样子,不安的心也趋于宁静。
白溯之躺石头上,看到蓝天和白云,想到一件事情,热气一会儿就上来了,他们怎么办呢?她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白振良爬上石头,小男孩还在继续昏迷,堂妹也甜甜的睡了,他也躺下啃鱼,刚吃嘴里一口就想吐,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心里也没底,都这么久了,他们还诡异的出现在不知什么地方的江里,现在又回到梨花堡附近的邶江流域,家里人还会不会继续找他们。
白振良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天空偶尔有鸟儿飞过,他昨晚上也是一夜没睡,听着江水缓缓流动的声音,他也沉沉的睡过去了。
江风拂过三人的身体,带来一片清凉,吹走一丝丝暑热。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白溯之听到嘈杂的呼喊声,“良子,溯之~”
她猛地坐起来,三哥在她身边躺着,头上还顶着一坨鸟粪。她爆笑出声,“三哥,你被好运砸中了,快醒醒。”
白溯之晃了晃她三哥,“快醒醒,应该是有人找咱呢!”
白振良眯缝着眼,“有人找过来啦?”
三哥坐起来,鸟粪就掉在他膝盖上,白溯之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白振良傻眼了,他就是睡觉前看到鸟从头上飞过,想吃烤鸟,怎么醒了就被拉了一脑袋鸟粪。
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他也看到江上漂着五六条船,也听到了妇人的哭声,是他妈在嚎。
“溯之,你在这等着,我游过去喊他们过来!”
白振良猛地跳入江里,白溯之在石头上远远的观察着,看到三哥上了船才安下心。
大伯母在船上坐着,她妈妈会不会也在上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