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罗琴第一次与林小雯有了共鸣。
好看,是真的好看。
自己刚才稀里糊涂地愣在原地,傻得冒泡,估计完全是被江营长媳妇的美貌冲昏头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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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琴出现到离开,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等她走后,宁荞继续卖力蹬着自己的自行车脚踏板练习。她这练习的进展,连过去职工大院的小孩儿都不如,好几回咬紧牙关想要松手,车子又开始摇摇晃晃,她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重新将一只脚落到地上,另一只脚继续滑动踏板。
时间长了,宁荞自己也觉得没劲儿,偷看一眼老门卫的表情。
好在老门卫真的很不爱管闲事,连余光都没分给她。
第一天学习骑自行车,宁荞量力而行,毕竟也不想让自己摔着,等到玩得了无生趣,才自己推着车回家。
从前在安城时,她便时常独自在家,因此这会儿也不嫌闷,将行李箱里的衣裳整理起来,收拾进江果果房间的柜子里,再拿出一本书,坐在客厅看。
等到下午,江老爷子回来了。
“爷爷,您玩好啦?”
老爷子是第一次来海岛,在里开启“花蝴蝶”模式,到处窜门。他一天能出去吃三顿,早中晚都不带歇着的,宁荞几乎见不着他。
但作为家中很有威严的爷爷,江老爷子还有点包袱的。
他哪里是去玩的?听着怪不正经的,明明是叙旧!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咳——去以前的老朋友家里坐了坐。”
宁荞真诚地问:“好玩吗?”
江老爷子:……
好玩。
老爷子蹭了一圈的饭,把该见的老朋友都见了个遍。他准备明早就启程回北城干休所,等到了那时候,估计又得很长时间见不到孙子孙女们了。而且,这回还多了个孙媳妇,思念更多一份。
宁荞问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多住几天。
江老爷子摆摆手:“不住了,这些个孩子们气人,和他们待久了怄得慌。”
宁荞笑出声,去给他冲了一杯茶。
江老爷子问了问宁荞和孩子们的相处情况。他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孙女,自然清楚他们的脾性,当初和宁致平说起娃娃亲的事时,唯一担忧的,也就是怕宁荞受不住他们的脾气。
“这几个孩子都皮,是我看他们没有父母在身边,心疼他们,惯坏了。等到准备好好教育的时候,就是拿着棍子直接抽,他们都不怕我。”江老爷子说。
“他们知道您不舍得真打。”宁荞笑道。
“他们也就只怕家里的大哥。”江老爷子开始想当年,“江珩从一开始入伍当兵,到后来得了领导推荐进军校进修,再往上升,一转眼,都很多年了。那时候他不管什么艰巨的任务都抢着去,跟不要命一样,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他爸和他爷爷差劲。”
就算在战斗中负伤,江珩也咬着牙不让组织通知家里。在军区医院一住就是几个月,受伤就像家常便饭,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
等到终于熬出随军资格,他第一时间就要将爷爷和弟弟妹妹们接到军区。非直系家属不能随军,组织上体恤江家情况,既是因为江老爷子的身份,也是因为江珩是烈士子女,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对他们特殊照顾,同意了江珩的申请。但不管说什么,江老爷子都不愿意跟着来海岛,给孙子增添多余的负担。
“你性子软,治不住几个孩子们。”江老爷子说,“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别着急上火,直接跟江珩说。要是他出任务去了,你就给我写信、拍电报,打电话也成。”
江老爷子找了纸笔,给宁荞写下干休所的具体地址和电话号码。
宁荞接下,揣进口袋里。
是为了让老爷子放心,但目前来说也确实是事实,她软声道:“爷爷,他们挺听话的。”
江老爷子都要听笑了。
这孙媳妇,和她父母说的一样,就是太懂事。
“小嫂子!我们回来啦!”
小女孩欢脱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飞快的脚步声,人刚进门,将挎在胸口的书包用力一丢。半空中一道抛物线,书包里的铅笔和练习簿子散落一地,同样掉出来的,还有一堆小弹珠。
江果果的嘴角僵了一下,将还没说完的话吞回去,迅速跑到书包边,埋头苦捡。
江老爷子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就老实了?
再抬眼,江源和江也回来了。
江源在外边将宁荞的自行车往屋檐底下收了收,又进屋拿了块布稳稳盖住:“小嫂子,他们说今晚会下雨。”
江一进屋,直奔厨房,抄起大锅铲:“小嫂子,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饶是江老爷子大半辈子见惯风风雨雨,这一刻还是彻底愣住了。
他拉扯数年的孙子孙女,被大孙子用几个月给修理老实了些,他认。但没想到,他新媳妇,用一天的时间,给他们治服帖了……
一时之间,他苍老的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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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荞还没独自待多久,家里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