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酒肆,瓦舍仓廪。水磨砖墙,十里幡旗,往来皆是锦衣花帽,纷纷济济。
“那家店的栗子,很好吃。”周墨白向前一指,是一家卖糖炒栗子的铺子。隔着宽阔的街道,他也隐约嗅见炒栗子的甜香。他先前在那处为殿下剥过栗子,殿下未吃完的半包栗子随手赏了他。他拿回去舍不得吃,慢慢悠悠等到栗子都快干瘪了才吃尽。
“还有那家的水煮蟹……”他忽然噤声。他还不知晓水煮蟹是何滋味。他只记得那鲜嫩的蟹肉如玉脂珀屑。
“停车。”徐秉行出声道。
“啊?”周墨白一脸不解。
“下车。”徐秉行率先走下车,周墨白紧随其后。
徐秉行走入那并不扎眼的门脸,点了一碟子水煮河蟹和一壶顾渚紫笋,两人在二楼窗边落座。
周墨白眉开眼笑,拿着筷子戳螃蟹细腿,乐得像个孩子。
“我就知道公子对我最好了。”
徐秉行小口抿着茶:“吃吧。”他并无大快朵颐的兴致,满腹心事地看向窗外。庙堂上的纷争已经快被陛下处理完了,而后宫的硝烟才刚刚升起。他要如何才能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成为后宫之首呢?
周墨白开怀大吃,还细心地为徐秉行剥了一碟子蟹肉,推在他跟前:“公子,你也尝尝,可鲜了。”
“嗯。”徐秉行夹了一块蟹肉,入口软烂,咸淡适中。
他托起腮,漫不经心地吃着,目光忽而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那失势的二皇子,正被两个黑衣傀儡一左一右地胁迫,走入一家酒楼。
周墨白也看到了,不禁放下筷子,扒着窗台往外探首。
“咦,那不是逍遥王吗?”周墨白好地道。
“是。”徐秉行亦侧过脸,关注着赵如意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