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盯得有些尴尬,正琢磨这个借口说不通的话,该怎么重新编一个的时候,少女抬脚从我身边绕了过去,走进了祠堂。
我……该不会她又吹我脖领子,又盯着我看……只是因为我挡路了吧?
一阵无语之后,我对这村子更好了。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人,但是感官比普通人敏锐是肯定的。
一路过来都加着小心,我竟然没有发现被人摸到了身后。
少女应该不是鬼,相对于周围略显阴冷的环境,她身上反而要多些暖意。
但是她的表现太怪了。
在放满棺材的村子里见到一个陌生人,任谁也要多问上几句吧?
要不……跟上去看看?
眼见着少女走进了祠堂的正堂屋,我蹑手蹑脚的跟了进去。
祠堂和整个村子一样,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火。
站在院子里只能隐约看到正堂屋中间供奉着一座像,一些牌位摆在像脚下。
这不对啊。
祠堂这种地方是供奉家族祖宗的。
大殿的正中央一般为正龛,正龛就是供现在的长辈算起的父、祖、曾祖、高祖四世的牌位。
另外左右会各设配龛,前四世在正龛,五世后就会迁到配龛上去,而在主牌位中,始祖世百世不迁的,永远摆在正龛上。
而按照常理来说,祠堂里是不会供奉像的。
我小心的走到正堂屋门口,想看看少女在里面做什么。
然而无论是供桌前的蒲团,还是两侧配龛前都没有看到少女的身影。
“喂,你好,能帮我个忙吗?”
我低低的喊了一声,祠堂里没有任何反应。
做了个深呼吸,我抬腿迈进了门槛。
正堂屋比外面的院子更昏暗几分。
我又低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索性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模式。
不得不说这还是个很大的家族。
摆在几张长条桌子上的灵位至少有二三百块。
我看了看,这些灵位都是姓马的。
显然这里就是马影珊家的祠堂。
至于摆在正中位置的那个塑像,是一具牛首人身,一手握刀一手持斧的魁梧祇。
“乖乖,这马家难道是九黎遗民不成?”
所谓九黎,是一个上古部落的名字,九黎族的首领正是蚩尤。
之前说过了,红城县原名赤城,据说是三祖大战时蚩尤的居城。
在红城的山区里就有一些人自称是蚩尤的后代,九黎的遗民。
马影珊走的这条路我没走过。
不过从方向和时间上估摸一下的话,这里还真可能是红城县境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马家搞什么刀祭,似乎也很正常了。
毕竟蚩尤除了是战外,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兵主。
相传他是史上最早冶铁铸兵之人。
只不过……虽然很多年前蚩尤一直是以坏蛋的身份出现的,不过如今人们已经把蚩尤和炎黄二帝一起并称为人文三祖,搞个祭祀罢了,没必要如此秘秘的吧。
还有,那个少女到底去哪儿了?
这正堂屋里除了被幔帐遮着的供桌,几乎是一目了然的。
难不成她躲在供桌下面跟我玩捉迷藏?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也被她看到了,我索性很大方的撩起了供桌的幔帐。
然而和我想的不同,那白袍少女竟然没有躲在桌下。
不过这一撩之间倒是让我在幔帐上闻到了一些略显熟悉的味道。
那是马影珊身上的香水味。
白袍少女消失在堂屋里,马影珊的香水味又出现在这里。
那么很明显了,这供桌下面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