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你在看什么?这香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雨洛很好的问道。
“没有,你跟我学。”
我在素烛上把香头点着,分了三支给白雨洛。
双手握着香根,高举过头顶,对着供桌上的遗像拜了三拜,把香插进了香炉。
“你这是在做法吗?我听说你们华夏有好多法师,是不是真的啊?”
白雨洛根本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反而双眼放光好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看着我。
“不是我们华夏,是咱们华夏。而且那也不叫法师,叫道士、先生。打官司的那个才叫法师。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照做。”
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是那句“你们华夏”让我很是不爽。
你这黄皮肤黑眼睛的,爹妈都是华夏人,你只是出生在了大颠国而已,就不是华夏人了?
“喂,你这算是欺负我华夏语不好吗?打官司那个wyer,律师!你是真不怕法外狂徒张三以污蔑罪把你送进去吗?”
白雨洛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学着我的样子把供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插进香炉。
而就在此时,一股阴风陡然吹起,把灵堂里的帐子挽联吹的飘荡不已。
明灭不定的烛火让灵堂中更多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我急忙单手护住白雨洛,警惕的朝四周望去,然而那阴风却是一闪而逝,就这么停了。
这啥意思?有鬼怪路过上了个厕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哇,好啊!你看,你快看!”
白雨洛突然对着供桌的方向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却见我重新插在香炉里的三支供香竟然全都熄灭了。
而她插的三支香,外侧的两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燃烧,眨眼的功夫就给烧成了两短一长。
“什么!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两把五帝钱,塞了一把给白雨洛。
至于为什么要犹豫……
我插的香熄灭了,说明棺材里的正主不受我的香。
意思大概就是让我赶紧走,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白夏宇的钱我已经收了。
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吃阴阳饭的,一定要守规矩。
有人求你办事儿,你可以拒绝。但只要你应承把钱收了,这事就必须管到底。
“前辈,对不住了。你和这家人有什么恩怨,本与我无关,但是今天我收了人家的钱,答应陪白小姐守上一夜,我就得守。”
“过了今晚,前辈你想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
我对着棺材的方向抱了抱拳。
能用供香跟我沟通,这鬼应该能讲下道理的吧。
然而我这一抱拳不要紧,“滴答”声突然大作,颇有连成一线的意思。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在灵堂中蔓延开来。
“血!棺材流血了!”
白雨洛就是那只被好心害死的猫。
面对这种诡异场景,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拿手机循声照了过去。
一滴滴的黑血从棺材缝里溢出,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腥臭的小血洼。
“你退后,不要过去。”
“这……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让你来陪我,怎么你比我还害怕啊?这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怪的吧。”
白雨洛的反应再次让我吃惊。
棺材滴血,这还不怪?
“这么热的天,三叔的尸体在这里停灵如果没有保护措施的话,还不得臭了啊?”
“这个棺材是特制的里面有制冷系统。应该是停电以后,制冷系统失效了,才会有血流出来吧,毕竟三叔是跳楼死的。”
“无知。”
如果她三叔是今天死的,这个说法还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