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径直走到他身旁,一阵香风飘过,下一瞬一只白嫩的手就覆在了他的手上,他下意识抬头,一截白皙莹润的玉颈近在咫尺。
美中不足的是,没入领口的位置,缀着一枚深色吻痕,引人遐思,很容易就想到她和父皇这几日是如何交颈而眠的,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不快,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察觉到他的分,华容斥道:“专心些。”
“是。”
收回心,在她的引领下写成了一个衍字,这下他什么遐思也没有了,有点一言难尽。
他为了藏锋,自然样样落后于人,只是他没想到华容这手字,竟是连稚子都不如,偏她还一本正经让他照着写。
被她折腾这半日,他险些装不下去这母慈子孝。
倚翠早屏退了宫人,娘娘肯主动笼络大皇子再好不过,大皇子也一脸孺慕之色,如此温情的场面自然不许旁人打扰。
现下房内便只剩二人独处。
说要指点学问的是她,倚在案边睡着的也是她,似乎是睡得极不安稳,不时哼哼一声,吵得人心烦。
他轻嗤一声,索性将人横抱起,平日里看着乖张跋扈,缩在他怀里也只有小小的一团,下巴尖尖的,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轻蹭,要是不开口的话,还真有几分惹人怜。
将人放在房内供人小憩的榻上,又给她盖了层毯子。
做完这些,原本转身要走,却是鬼使差地在她旁边蹲下了,望着她的睡颜出。
仔细想想,华容也挺可怜的,自以为两情相悦的枕边人,却是满心算计,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她今日的举动应是受了父皇的旨意。
他的那个好父皇,对他的态度依旧是这么反复无常,又怯懦,他心底不齿。
华容这个蠢女人,也不知华家如何养出这么一个没心肺的女儿,竟是能做到对所爱之人的孩子爱屋及乌,真是蠢透了。
说起来,她也实在好哄,他在她手上也得了不少好处,若他日后图得大业,就发发善心放她出宫吧,她身上带着独属于雁门北地的明媚热烈,实在不该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宫里日渐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