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年前他出国后,国都的权贵圈也经历一次大清洗,前者方下台,后来者居上,因此即使不少受邀请的人是归属于其手下,但没见过他的人也绝不少。
但很好认出。
晨光挥洒,当那些在外界倍受尊崇的大少爷们从车上下来,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挺拔身影时,松散的姿态顿时一凛。
对方站在门口,台阶的高处,而受他邀请的来宾都需要一步步登上那红瓷铺就的阶梯与他打过问候方可入内,男生姿态随和,面对殷勤的讨好毫不动然,泰然自若,偶尔不过像细微的颔首动作,都透着他人可望不可及的矜贵感。
时间将要截止,站于他后侧方的程寻却忍不住的再拿出手机看着信息。
“可惜啊。”程寻语气惋惜地说,看到谢闻星朝自己看来,他朝对方亮了亮手里的屏幕,上面只有他单单一条发出去的消息,时间是昨天下午,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收到对面的回复,“是荷灯。”
“本来还想找他一起来玩的,谁知道不回我消息,”程寻这样说,但面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影子,甚至还饶有兴趣道,“脾气真坏——”
又有人来了。
程寻话一顿,下意识朝前方看去,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后,他旋即就瞪大了眼。
苏青带着荷灯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在看到门口的人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在苏青十分规矩的和人打招呼时,荷灯抬眼就与那双正注视着自己的黑黑瞳孔对视上。
他和昨天一样的开朗、主动,在这样的场合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同苏青一样喊人,声音清澈好听,谢闻星却很快地移开了眼。
刚好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几人便一同进门,步过蜿蜒的小道后,又一起进了其中一间包厢。
整座庄园在今明两日都暂停接受任何来客,在一整个大圈子下他们又各自分成不同的小圈子,心照不宣地坐在相应的包厢里。
程家是再明确不过的太子党,因此程寻与谢闻星都不会在任何一个包厢久坐。
一段寒暄后,在要离开时,程寻忽地看见苏青手上的红绳,廉价且显眼,并不是对方会戴的风格,他跟苏青关系算是较为亲近的,因此没怎么多想便开玩笑问对方怎么交女朋友了也不带过来玩玩。
苏青起初有点茫然,但看见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因此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话,很快的,他的脸也霎时红了起来。
苏青连忙澄清道:“没、没有。”
“真没有?”程寻只当他不好意思:“那你这……”
苏青解释说:“是荷灯送我的。”
程寻闻言一怔。
他还未想清什么,就听到早已站起身的谢闻星在门口冷冷叫自己的声音,他忙应了一声,不敢让人多等的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