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宴深知当下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轻拂衣袖,步履从容地走向前殿。
*
达尔丹虽地靠北戎,但也毗邻西域。
周遭黄沙漫漫,大漠风光一览无余。
唯城中有大片绿洲,还有全城百姓赖以生存的泉湖,天之眼。
宛如天的馈赠,此泉湖位于整座城的中心,水清沙白,烟波浩渺,周遭绿林环抱,为全城百姓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泉。
当之无愧的天之眼。
这几日。
呼延海莫常带她来泉湖边散心,与她一道欣赏美丽风光。
尽管司露总是冷脸相待,呼延海莫却对她充满了耐心。
尽管常常会被司露直白的话语刺伤,但所生的恼火也只是一时片刻的。
毕竟,没什么恼怒,是与美人睡上一觉不能消弭的。
她总能带给他无限的遐思,哪怕仅是安安静静坐在他面前捧书静阅,亦或是不经意间将发撩至耳后的小动作。
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好比柳絮拂面,春风入怀,常常让人心痒难耐。
他带着她策马在林间,行至一处无人之地,勒马停下来。
绿草遍地,林荫深深。
这片绿洲的深处,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清澈的小溪蜿蜒过花丛,蝴蝶轻舞,柔风荡漾,美不可收。
站在林间,入目竟是芳菲,呼吸皆是怡人香气。
呼延海莫将司露抱下马,牵着她漫步在林间,斑斑驳驳的日影落下来,映出他金蓝双色的异瞳,他唇边勾起缱绻,问她:
“喜欢这里吗?”
此地确实风光宜人,倒是难为他费心寻到这样的地方了。
司露轻轻颔了颔首,目光却依旧疏离冷淡。
呼延海莫牢牢执着她的手,眼深邃。
“我先前来过一次,便念念不忘,想着定要带你一起来看看。”
“嗯。”司露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多言。
景色虽好,但心境不在,便看什么都是空的。
感受到司露的冷漠,呼延海莫倒也不恼,像是习惯了。
侧首在她颊边啄了一口,开玩笑似的问她:
“冰山姑娘,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对我笑一笑?”
司露冲他弯了弯唇,笑意不达眼底。
“放我回到中原去。”
“休想。”
呼延海莫伸手戳了戳她颊边的梨涡,虽看出她是敷衍假笑,故意气他,但也总比没有来得好。
他将眼前玉人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草地上,欺身亲吻她的耳垂。
嗓音带着厚重的喑哑,他低声问她:
“在这里,可以吗?”
司露鬓发已乱,如泉瀑般在地上流泻铺陈开来。
面对着眼灼热的呼延海莫,她轻哂:“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呼延海莫被她气笑了,用手点了点她的琼鼻的鼻尖,语带宠溺:
“你知道就好。”
溪水潺潺,将岸边的娇花冲刷水洗,变得晶莹剔透,花香四溢。
也不知过了多久。
日暮西沉之时。
呼延海莫坐在司露身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襟口和衣袖。
身下的铺开的斗篷早已凌乱。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斗篷上的司露,回味方才那段蚀骨入髓的滋味。
衣襟半敞,裙袍皱叠,分明是经历一场盛大的洗礼。